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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塞斯對他擺擺手,「行了,你別跟我來這種莫名其妙的宏篇大論,我要說,如果你不對我隱瞞什麼,我會更相信。告訴我,這個薩根到底是個什麼人,你掌握了他什麼內幕?」陸所長把來龍去脈向海塞斯作了介紹,只是刪除了跟陳家鵠和惠子有關的內容。海塞斯聽了,連忙抓起電話通知偵聽處,要他們守死特一號線,因為他估計今晚特一號線的「上線」將給「下線」回電。
電話是楊處長接的,楊處長告訴他:他們已經抄到一份回電,正準備給他送過來。不一會兒,閻小夏敲門進來,送來偵聽處剛抄到的特一號線的最新電文。回電不長,只有七組電碼,是薩根去電的十分之一還不到。
陸所長問海塞斯:「你估計這份回電在說什麼呢?」
海塞斯看罷電報,走到特一號線電報流量統計表前看,發現該條線總共才收到五份電報,回頭對陸所長說:「你看,才收到五份電報,難道你就想讓我破譯它?」
閻小夏在一旁附和道:「這樣要破譯它太難了。」
海塞斯對陸所長說:「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老話,叫什麼巧婦怎麼怎麼的?」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閻小夏說。
「對,」海塞斯走到陸所長面前,繪聲繪色地說,「現在只有幾粒米你就想讓我架鍋煮飯,可能嗎?不是我危言聳聽,事實就是這樣,沒有足夠的流量,破譯工作就是無米之炊。」
「那應該要多少流量才能架鍋呢?」陸所長認真地問。
「這不一定。」海塞斯說,「正常情況下至少得要幾十上百封吧,但像這條線也許可以少一點。你要我問為什麼,我可以告訴你,因為你給我們提供了一條重要線索,就是薩根今天給上面的去電,我們現在雖然沒有破譯它,但大致內容其實已經知道,他肯定在向上面匯報他今天去了哪裡,發現了什麼。像這種電報對我們破譯幫助就特別大,如果運氣好也可能由此敲開整部密碼。」
陸所長本來想說一句祝他運氣好的話,但話到嘴邊又收回去了,因為上次他曾以上帝之名祝教授運氣好,結果惹得教授大為光火。這次他吸取教訓,繞了個彎子,問他:「那你說怎麼樣才能運氣好呢?」
海塞斯乾脆地說:「請你走,給我時間。」
陸所長倒也好,同意走,可剛走出門又回來了,「對不起,我還有個問題要問,那天(逮到特一號線的第二天)敵機來對平民區實施大轟炸,之前之後特一號線都沒有動靜,沒有聯絡,沒有發報,這是為什麼?」
海塞斯不假思索地告訴他:「很簡單,說明這條線路跟敵機轟炸無關。換句話說,現在重慶至少還有一條特務線路。」
確實如此,以前敵機多次轟炸都是針對軍事目標,且基本上是想炸哪裡就炸哪裡,大致無誤,如果沒有這邊特務配合,不可能這麼準確的。所以,海塞斯早斷言重慶有敵人的特務電臺,責令偵聽處八方偵察,四處排查。蔣微逮到特一號線時,海塞斯以為就是他想像中的「那條線」。但第二天大轟炸的前後特一號線沒有任何動靜,海塞斯便知道這不是他想像中的「那條線」,「那條線」還在天上飛。就是說,薩根這條線是偵聽處在尋找另一條線時意外發現的,歪打正著,實屬薩根運氣不好——可能是因為汪女郎對他變了心的緣故吧。身邊的女人都對他心懷鬼胎,鬼魅能不纏著他嗎?薩根的命盤已經翻轉,他斑斕的羽毛將被一一撕去,露出醜陋的本相。
問題是,「那條線」為什麼久久找不到呢?
找到了!
就在當天晚上。
就在陸所長離開海塞斯,回去的途中,經過偵聽處,他順便闖了進去。楊處長正準備給海塞斯打電話,看見他,愣了,「你……怎麼來了,我正準備給你們打電話呢。」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