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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的突然出現,以及沈淮與譚啟平之時所表現出來的默契,也叫高天河、葛永秋、彭勇等人又驚又疑。
特別是葛永秋、彭勇二人,畢竟是做賊心虛,沈淮直指陳銘德的死是因為沖涼所致,更叫他們心慌,彷彿光天化日之下,給剝了乾淨……
“三天前,陳市長帶隊視察市鋼廠。當天市鋼廠發生了一起墜亡事故,我不幸給墜落的工人砸傷。雖說沒有什麼大礙,但陳市長堅持要我留在醫院觀察幾天,所以這幾天我就沒有在陳市長身邊,”
沈淮低頭傾訴著,他這些天情緒也波動得厲害,眼淚說來就來,看上去情真意切,事實上,在譚啟平將手放到他肩上時,他懸在嗓子眼的心就稍稍落了回去,不管二伯在背後說了什麼話,但好歹跟這個譚啟平提到過自己,這接下來的戲就要好唱一些。
沈淮拖著哭腔繼續說道:
“我現在很恨自己,都說輕傷不下火線,我卻因為小小的肩傷,放棄了照料陳市長的重任,就連陳市長的死訊,也是葛秘書長通知我的……”
吳海峰剛想質問沈淮,質問他既然不在陳銘德身邊,又怎麼肯定陳銘德是因為沖涼時發病去世,但聽到沈淮提到“葛秘書長”,吳海峰渾身的毛髮都快要立起來。
吳海峰心裡猛然燒起熊熊怒火,他沒有看葛永秋,而是怒視高天河……
沈淮無暇去觀察別人的反應,正因吳海峰等人在陳銘德的死因含糊其辭只有一次機會一樣,他也只有一次破釜沉舟,將水攪渾的機會:
“……葛秘長跟我說,南園中午不供應熱水,陳市長沖涼時心臟病發作,拿藥時倒在房間裡,沒來得搶救,就……離開省城時,陶姨千叮嚀萬囑咐,我要盯住陳市長改掉沖涼的習慣,我……”
“葛秘書長?”
譚啟平凌厲的眼神轉向葛永秋,剛才吳海峰向譚啟平介紹過葛永秋等人的職務,但他的視線只在葛永秋臉上停了一瞬,轉身去看吳海峰、高天河兩人……
“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這話?”葛永秋氣得吐血,沒想到沈淮眼睛眨也不眨,就把一大盆髒水直接劈頭蓋臉的潑他臉上來。
“葛秘書長,在譚部長面前,你這是什麼態度!你是要推卸責任嗎!”吳海峰厲聲喝住葛永秋,他憤怒的眼神,簡直就是要將葛永秋生吞活剝了。
吳海峰在市委書記的位子日久,官威也深沉,一聲斷喝,叫葛永秋魂驚魄移,愣在那裡,半天不敢再為自己分辯。
這一刻,葛永秋也明白,市委書記吳海峰已經認定中了他們的套,他越爭辯,只會叫吳海峰越憤怒。
沈淮突然闖出來,吳海峰只想到兩種可能:一是譚啟平與沈淮暗中串通好演這出戏,代表省裡要這件事堅決的壓下去;還有一個是高天河與葛永秋聯合起來給自己下套,吳海峰越發肯定是後一種:
沈淮在六號樓裡,就呆了一兩分鐘,要不是葛永秋告訴他實情,他怎麼就能斷定陳銘德是在沖涼時發病?
再者,省裡不給東華討價還價的機會,就要堅決的把這件事壓下去,也不合常理。
另外,就是高天河的行跡太可疑了。
陳銘德是副市長,因病猝逝,高天河作為市zhèngfu班子的帶隊人,卻左一個藉口、右一個藉口,拖著不肯露面;等到拖不過去,還候準時機,與譚啟平前後腳趕到南園賓館,而與譚啟平的第一句話,也先把自己從這件事情裡摘除出去。
要說高天河心裡沒有鬼,吳海峰能把自己的姓倒過來寫。
葛永秋與彭勇都是高天河的人。
彭勇強調賓館中午不提供熱水讓陳銘德對此很有意見,卻絕口不提陳銘德有沖涼的習慣,這擺明了設下套子,引他往裡鑽。
洗漱間裡看似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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