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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霍戎低笑道:「都是夫夫了,怎麼能和交易扯上關係呢?不過既然是夫夫,那夜裡歡好也是理所應當……」
「所以朕想,今夜還是不要被那三次所限。」
商沅氣結:「你……」
不待他說完,小氣鬼暴君已經咬上了脖頸:「誰讓阿沅未經朕允許就在龍床上睡了大半天。」
商沅一怔。
暴君不說他還不覺得,他最近……是不是困得有點多了。
若是穿書後水土不服,也早就該適應了啊……
奇怪。
他怎麼越來越嗜睡。
夜色漸深,二人今夜,仍抵足而眠。
烏沉與龍涎香的氣味在靜夜緩緩瀰漫,讓人想起那兩次纏綿入骨的滋味……
商沅心跳怦然,說不清心底湧起的,究竟是恐懼還是……期待……
等了半天,身邊人也沒動作。
商沅鼓足勇氣悄悄往旁邊斜了一眼。
暴君竟然……已經雙目緊閉,顯然是已睡下……
看來方才那幾句話,只是和自己調笑罷了……
商沅握拳:「……」
該死!心頭怎麼會有奇妙的落空感!
難道他是在期待和暴君……
醒醒醒醒!就算當時舒服,但他可是會懷孕的啊,這個世界裡的避子藥又不知道成不成熟,自己不能被短暫的快樂迷惑啊!
商沅正在天人交戰,忽聽身畔傳來男人愈加急促的呼吸。
商沅側頭,清涼的月光下,暴君眉目緊縮,額頭有汗沁出,呼吸沉沉——
顯然是在被夢境折磨。
商沅一怔——
白日裡那樣高不可侵的男人,夜裡也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嗎?
霍戎又來到了熟悉的夢中——
深宮,窗欞,嬰兒的哭聲。
他看到七歲的自己聽到了妹妹的哭聲,開開心心的想跑去哄。
室內的哭聲忽然戛然而止——
七歲的他愣住,狐疑的透過窗看了室內一眼,卻看到了終生難忘的一幕——
一向溫婉的母親,竟然惡狠狠的伸出手,掐住了尚在襁褓中妹妹的脖子——
他踮著腳尖,雙瞳緊縮,呼吸隨著母親雙手的收緊,愈加急促。
他情急之下故意將窗外的花瓶踢倒,母親終於鬆開手,雙眸泛紅的朝窗戶看過來——
七歲的他跌跌撞撞的跑過深紅的宮牆,紅牆上倒映著持燈宮女的巨大影子,如鬼魅般滲人……
不知跑了多久,他忽然滑倒在地,他抬頭,看見琉璃瓦的宮牆之上有輕如柳絮的雪花飄下……
後來,妹妹僥倖保住了性命,可惜腦子卻從此痴傻,也就是從那一夜開始,他開始懷疑之前兩個哥哥的死因。
場景緩慢轉變。
「來人,把他們拖去冷宮!」坐在高位上男人厭惡的注視他,冷斥聲響起:「這個毒婦生出來的孽子,不準再來朕眼前晃!」
霍戎看到夢中的自己跪在地上,想要爬到父親身邊,好像在祈求一絲溫暖:「父皇,我沒有……戎兒和妹妹從來沒有殺人……」
母親的事最終敗露。
她殘害皇子,罪當處死,可是自己和妹妹什麼都沒做錯啊……
但沒人聽他說話。
霍戎冷眼旁觀這一切,心底幾乎一陣漠然。
他的心如深冬飄落的雪,只需再多遇到些冷意,就能凝結成最堅不可摧的寒冰——
可惜,他偏偏遇見了那人……
宮門的城牆上,身穿狐裘,抱著梅花的少年在雪地裡翩然奔跑,轉頭看向他時,臉頰如冰雪凝成的精魅:「殿下,宮牆之內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