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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我還真得感激你額外的賞識。&rdo;葉策笑了笑,然後又正色起來,&ldo;所以,既然明仲夜對你來說,確實是那麼一個獨一無二的人‐‐既然現在你們依然還彼此在意……那你為什麼一定要執著糾結於過去那些不太好的回憶,而不考慮一下別的可能性呢?比如,認真和他重新開始?難道你真要等到哪天忽然發現他和別的什麼人在一起了,再來後悔?或者,到那時候,你還能大大方方地祝福他?&rdo;
那天回去之後,熄了燈,獨自坐在空曠的書房裡,溫嵐認真地想了很久很久。
最後他不得不承認,葉策說的的確很有道理。
如果哪天他真的突然看到明仲夜和別的人在一起了,就像他經常時不時在朋友圈的狀態裡忽然發現哪個認識的人不聲不響地貼出一張結婚照一樣……他肯定沒辦法像他所以為的那樣淡定。
他的確曾經想過,在他們離別的這些年,明仲夜有過很多段關係‐‐當時他以為自己其實也並不是很在意……但經歷了前幾個月的這些事情後,在發現那個人依然可以如此鮮活地坐在自己身邊、對著自己露出那樣漂亮的笑容、那樣親密隨意地對自己說話之後,他卻沒辦法再那麼雲淡風輕,覺得那其實不關自己的事。
至於像葉策說的,如果將來哪天明仲夜真的要跟別的什麼人結婚,他能不能大大方方地祝福……
溫嵐閉了閉眼睛。他發現自己根本完全不想接受還有這種可能。光是想像那樣的畫面他就覺得自己心口狠狠地一抽,一瞬間難受得快要窒息‐‐更別提有風度地恭賀和祝福他們。
但是明仲夜的確有可能再去找到一個什麼人……畢竟他是那麼有魅力的一個人,如果他哪天真的想要那麼做,如果他已經徹底對自己失去了興趣‐‐
黑暗中,溫嵐聽到血液湧入自己耳朵的聲音。腦海中的念頭讓他的心跳猛烈到幾乎抽搐,而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壓住了。他覺得自己簡直就像一條脫水的瀕死的魚‐‐他強忍著站起來大口深呼吸了幾次,撐著桌子,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移到一點別的什麼東西上‐‐比如昨天剛剛處理完的工作、房間裡的傢俱和擺設、那次看過的數學手稿和論文……一直轉到市中心車水馬龍、霓虹閃爍的繁華長街和當年他在醫院看護母親時見過的輸液瓶和各種醫療器械,這才總算勉強抑制住了自己繼續去想那個讓自己陷入無止境的恐慌的問題。
他重重地跌坐回椅子中。經過這場消耗,他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都彷彿被抽空了一般。
明明,給予他傷害的過往早已經徹底過去。他已經早就不是過去那個恐懼於自身前途和方向、害怕他人無端指責和質疑的人。在職場上他是無可非議的精英,被上司信賴,被下屬仰慕,被同行嫉妒,被客戶和大眾吹捧……而就算是他嚴厲苛刻的母親……在她的面前,他也不再是哪個唯唯諾諾、只能拼命努力以求獲得她多一句肯定的少年。她已經漸漸老去和衰朽,而現在為她提供最大經濟支撐和來源、撐起了家庭責任的,早就是他了。
他的一切都合理地在正常的軌道上發展著。只有明仲夜,只有關於那個人的一切……永遠是讓他輕易失控的異數。
但這是明仲夜的錯嗎?又或者,無可抑制地喜歡上了那個人,是他的錯嗎?
他常常因為自己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