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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策看過來的神情也愈發古怪了。

&ldo;那是因為‐‐&rdo;溫嵐正準備說什麼，忽然卻被一串連貫的音符打斷了。

那是水一般傾瀉而出的琴聲。流暢，優雅，華麗，帶著嫻熟的技巧和飽滿的感情‐‐大廳裡本來人聲鼎沸，各桌上的人都自顧自閒聊交談著，這時候卻忽然都像被打動了一般，語聲不自覺漸漸減小、直到最終徹底消停，所有人往同一個方向望過去。

安靜的背景下，那個人挺立著修長的脊背，有力的手指輕撫過那臺黑色的斯坦威鋼琴，神情投入而忘我，自顧自地演奏著那支本來與這個環境有那麼一點格格不入的古典名曲。

世界只是他的陪襯。甚至連聽眾都像是多餘。

他只是全神貫注而又柔情地，用一雙靈活的手在黑白鍵上撫摸著，奏出了那曲子裡的溫柔、纏綿、華美、憂傷和眷戀……

到曲子結束的時候，整個酒吧裡岑寂了幾秒，似乎人人依舊沉浸在曲子的餘韻中，個個屏息凝神。直到那個人起身，微微向這邊鞠了個躬，才有人反應過來，帶頭叫了聲好，一瞬間熱烈的掌聲響徹了整個酒吧。

溫嵐看著那個人一路優雅而輕巧地走到了他們這一桌的面前，方才停下了，對著他露出了一個漂亮的笑容：&ldo;嵐，好聽嗎?&rdo;

&ldo;……嗯。&rdo;溫嵐點了點頭，不知道這時候還能多說些什麼。

&ldo;真是明仲夜師兄?&rdo;莫斂驚喜的聲音及時地插了進來。

明仲夜彷彿這時候才注意到這一桌上多出了兩個人。他眉毛微微挑了挑，認出了莫斂來，於是勾起唇角，伸過了手來，與對方一握：&ldo;啊，好久不見。是我。&rdo;

等到明仲夜在身邊入座之後，溫嵐覺得葉策看向自己的眼神更奇怪了。

&ldo;我來這邊參加一個學術會議，正好和他聯絡上了。&rdo;簡單對葉策做了下自我介紹，彼此說了說目前的職業和近況後，明仲夜對莫斂解釋道。

&ldo;……怪不得。&rdo;莫斂笑道，&ldo;不過按學校裡大家當年的印象，估計就算有人說你是改行去當了音樂家跑到這裡來巡迴演出，我也不會太吃驚的。&rdo;

&ldo;是嗎?不過和科研相比，我的琴技也就是娛樂下大眾的業餘水平。&rdo;明仲夜笑了笑，難得謙虛了一句。

&ldo;那也完全足以震驚眾人了。&rdo;莫斂說，&ldo;不過一開始聽到曲子的時候，我還短暫地疑惑了一下……在我的印象裡，明師兄不像是會喜歡這種感傷曲調的人。難道是我記錯了嗎?&rdo;

&ldo;的確。&rdo;不待明仲夜回答，溫嵐忽然開口插了一句，聲音裡略有些淡地看著明仲夜說，&ldo;我還以為，就算是讓你為自己的葬禮選一首曲子，你也會挑更抒情浪漫、風流歡快一點的呢。&rdo;

這突然而來的擠兌讓葉策有些目瞪口呆。莫斂忍不住在一旁輕咳了一聲。明仲夜卻像是習以為常似的：&ldo;嵐，你這話可就有點偏頗了。我就不能憂鬱一下嗎?&rdo;

&ldo;是啊……不過其實我也有點好奇，明師兄為什麼選了這首《愛的憂傷》?&rdo;莫斂似乎努力在旁邊打圓場，&ldo;我記得……當年學校音樂節上，你好像彈過一首《愛的禮讚》吧，感覺那和你的萬人迷形象更相符一點。這一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