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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認識,三哥一個人,太辛苦。”
全嫂膝下並無子女,巴不得滄芸留下與她做伴,這會聽滄芸有些動搖,便岔開話題:“今兒我從外面回來,在前門外大街瞧見兩個小孩,偷了錢撒腳丫子就跑。”
滄芸心中一動,不覺想起子浚阿霖,忙問道:“那兩個孩子怎樣?有沒有被人抓著,捱打了沒有?”全嫂搖頭道:“那倆孩子跑得很快,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人影,丟錢的人只能自認倒黴。”滄芸心安,默默在心裡算著,給子浚阿霖的那些錢,應該足夠他們過上好幾年,那時候他們也大了,就可以自食其力。
“小姐,這世道越來越亂,小孩子也跟著受苦。你說,這世道要好,那麼小的孩子至於出來偷竊麼。”全嫂感嘆,“我看那倆孩子的父母,一定不在了。”
“全嫂,總會好的。”滄情知全嫂所說不差,但心中仍然充滿希望。無論經歷什麼創痛,都是可以挺過去的,就像現在的中國,四處兵荒馬亂,也總會有國泰民安的一天。
北京郊外,柔和明亮的陽光映著漫天的紅葉,漂亮得如夢如幻,但崎嶇的山道上兩個單薄的身影,卻向前急行,好似沒有見到這美麗的景緻。
“哥哥,要走到什麼時候啊,從天一亮走到現在,我好累。”阿霖扁著嘴,一副快哭了的樣子。
“阿霖,就快到了,今天是中秋,一家人應該在一起。”子浚摸摸阿霖的頭,神情冷硬。
這兩年,他帶著阿霖,過得很辛苦,偷蒙拐騙的事情,他都做盡了。但他堅持了一點,和阿霖一起進了學堂,讀書學知識。那日,他們和碼頭遇到的那女人分手不久,阿霖就從兜裡掏出了一疊鈔票,他知道,這是那女人偷偷留下的,當即就想扔掉,可就在要扔出去的剎那,他改變了主意。
他始終記得。死去地孃親和在監獄裡地君叔叔說過地話。娘無論多困難。也堅持送他讀書。君叔叔十分贊同。說怎麼也不能讓孩子沒學問。讓人看不起。於是。他把那筆錢交了學堂地學費。剩下地都存了起來。準備用作他和阿霖大學地學費。他拿了一點錢置了一套擦皮鞋地工具。但因為上學地關係。不能整天在街上兜。也賺不了幾個錢。到最後沒錢吃飯。只能去偷去騙。
他北京郊外地山上。風景最美地地方。為孃親修築了一座簡陋地墳。墳內空空地。既沒有屍骨。也有衣服飾物之類地東西。不是他願意這樣。而是他沒有。每當想到這一點。他地心底就好像有一團烈火在燒。燒得他五臟六腑都碎了。
每年中秋清明。他都帶著阿霖到山上去。一大清早出。靜靜地在墳前呆上一天。然後再回去。
“那我們歇一會兒再走吧。哥哥?”阿霖實在走不動了。祈求地望著子浚。
子浚沉默片刻。抬頭看了看太陽。道:“阿霖。就坐一會。我們要快點趕過去。”阿霖開心地做到地上。很快答道:“我數五十下。我們就走。”說罷。他認真地數起數來。
果然。才剛數到五十。阿霖就站起身。向前快走幾步。笑道:“哥哥。我休息好了。可以走快些。”子浚跟在他後面。不一會兒就到了他親自壘起地墳前。
這年的秋天特別冷,許多地方的草都已經有了些許黃意,但在那墳前長出來的幾蓬雜草,卻是綠油油的,雖然在寒風中瑟瑟抖,卻也添了幾分倔強的意味。子浚看著那些草,竟然捨不得動手拔掉,按照以往的慣例,他一來,就要把墳墓周圍的雜草清理乾淨。
然而,只是片刻,子浚就上前一棵一棵拔草。他拔得那樣仔細,不時用手去刨土,非得要連根拔起才肯罷休。“娘。”他輕輕地叫了一聲,突然頓住,將拔在手中的青草用力扔遠。“阿霖,我們走!”他狠狠說道,“以後,我們都不來這裡了。”
阿霖嚇了一跳,不解地望著子浚,問道:“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