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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然他的淡然溫雅卻似是有些控制不住，眼眶微微泛紅，只好極力握緊了身旁的拳頭。

朗日晴空，曬得人由內到外的炙熱，可兩人之間卻彷彿隔了一方寒冰天塹，不到三丈的距離，平平整整的青石磚鋪就的路面，卻一步也無法踏出。

片刻，他終是抱拳躬身行了一禮，轉身一步一步離開了。背影挺拔，氣度嫻雅，雪青色長衫隨著他的腳步緩緩擺動，劃出一道又一道優雅卻冷漠的幅度。

張麼麼收回目光，低頭去看自己的手，卻見指甲早已扣爛了掌心，有鮮血一縷一縷流出來，可她絲毫不覺疼痛，只因她早經歷了錐心徹骨之痛，這點微末之痛又算什麼。

她咬緊了牙關，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眼看就要站不住時，突然被人一把抱住，接著便是鬱林肅焦急的聲音：「麼麼別怕，我在呢，我在呢，別怕……」

她把頭埋進他懷裡，終於忍不住洩出稚鳥一般的細碎嗚咽聲。

鬱林肅心疼壞了，一遍遍撫摸著她的背，連聲道：「對不起麼麼，我知道你想做什麼，我也知道你是答應了我才忍耐著，對不起……」

眼見仇人近在眼前，卻不能手刃之，他只要想想就知道是多麼的痛苦，一時十分自責，也忍不住懷疑自己叫她先行忍耐是不是錯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麼麼才緩緩鎮定下來，整了整髮絲，鬱林肅一把拉住她的手，看了好一會兒那幾個細細的血色牙印子，這才拿過她的帕子包紮起來，輕聲道：「麼麼，若你實在忍得難受，他這會兒也沒走遠，我們現在去殺了他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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