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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垂眸,手中的酒杯輕輕搖晃,玻璃杯上立時沾上酒液,艷的像血。
時處繼續說:「你呢?你還在怪我嗎?」
【要不是強制演繹,這些肉麻的話我還真說不出口,我愛浪蕩。】
【……】
撒拉弗的眼眶驀然紅了,他似乎從沒有見過這個人此般模樣,示好的,柔軟的,甚至是脆弱的。
長久以來壓抑的情潮彷彿就在這寥寥數語中被盡數勾起,他竟也無法分辨此刻胸腔裡湧動的,到底是什麼情緒。
斑駁的恨意,還是無盡的……愛意?
他突然發狂一般雙手撐桌而起:「撒斯姆。」
時處微微笑著:「我在。」
他繼續說:「我一直都在。」
「我們是一體雙生。」
「這世界上再也沒有誰能比我們兩個更親近了。」
【不忍卒聽。】
時處冷嘲【那你就別聽。】
撒拉弗彷彿受到了巨大的衝擊,他瞳孔皺縮,手指都在細微的發抖,半天他才輕聲問了句:「為什麼……為什麼要說這些話,你知道我會……」
時處繼續說:「隨你怎麼想,怎麼想都好。」
「我很累了,這地獄太冷了,我想找個安靜溫暖的地方……」
話好沒有說完,撒拉弗像是再也忍不住,他將羽翼展開將時處圈在懷裡,竟絲毫不顧及這是在地獄。
他現在的眼中只有一個人。
時處躺在他的羽翼裡,能感到羽毛輕輕刮過他臉頰的癢意。
撒拉弗魔怔一般看著他:「你說我們是這世人最親近的人了,那……比之路西華呢?」
「你說,隨我怎麼想,怎麼想都可以?」
「可你知道我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說,地獄太冷了……」
說到這兒,撒拉弗臉上滑下一顆顆淚珠。
時處看著他,這個人明明在哭,可他的表情卻看不出一絲裂痕,甚至就連他的聲音,都平靜的不像話。
他指尖一寸寸拂過時處的臉頰,突然就將頭伏在時處的脖頸中。
時處能感到自己脖頸上滴下來的滾燙淚水,他怔了怔,突然就聽到撒拉弗說:「地獄太冷了,那就來我懷裡吧。」
時處聽著這句話愣了一下,然後他臉上就浮起了微薄的笑,可真是個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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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處理完一些瑣事,路西華猛然覺得自己心口一陣絞痛。
他突然就想到了時處,那個人也不知道回來了沒有。
可看著外面的天色,估計還在城內吧。
算了,自己去找找他吧。
不過才分開一會兒,便已經這麼想他了嗎?
他近乎無奈的笑著,想到臨走前的那一個吻,嘴角竟是不自覺的向上彎起。
自己真是魔怔了。
他突然就想起,那人自復活後便一直懼怕黑暗與封閉的地方,他想起他的身子那麼弱,就算是自己派人跟著也還是不放心。
這地獄又混亂,萬一真出點什麼事,他又不在身邊……
想到這兒,他卻是再也無法想下去了。他想快點見到他,然後將他抱在懷裡,然後再告訴他,自己很想他,就算是隻分開了這一會兒,他就已經心絞痛了。
可剛走出殿內,卻有人急急跑了過來。
他皺眉:「出了什麼事?」
那人跪在地上,整個身體抖的不成樣子,卻還在勉強說:「魔王……第九……第九魔柱那兒……」
他心生不好的預感:「第九魔柱怎麼了?」
那人又開始抖:「天國的天使長……撒拉弗……帶走了……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