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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愆暘往後退了一步:「那就只能在輪椅上坐一輩子了。」
他清楚令秋遲的脾氣,也明白怎麼對付這個壞脾氣的小孩,一般是順著他的要求說下去,適當拒絕,有甜也有苦。
這次是難得講了一次道理。
本來王愆暘是不想說這麼多的,但一直有一個堅強的小身影在他腦袋裡徘徊,想到這個小身影過得這麼苦了還在努力生活,他就忍不住想多說幾句。
家裡很安靜,只有窗外風聲時不時刮過,拍打著玻璃窗,反反覆覆,魚缸裡的幾尾錦鯉不知又吐了多少個泡泡。
令秋遲沉默了好一陣才開口說話:「哥,這周你帶我去吃好吃的吧,順便帶我把二代的證件辦了。」
又是提要求,剛剛王愆暘的一番話於令秋遲而言,可能就像一晃即過的耳邊風,或者是一戳即破的金魚泡泡。
但王愆暘看著他坐在輪椅上的背影,還是答應了:「好,明天就去。」
同一天晚上,元幸坐公交車回家。
他戰戰兢兢地立在車上,不敢用寫了電話號碼的那隻手抓扶手,生怕蹭掉一個數字,手繃得筆直。
寫下一串電話號碼的時間並不長,但元幸卻把那時候的感覺記得清清楚楚。
水性筆的筆尖戳在掌心上,按著數字的走向緩緩帶出一陣陣酥癢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想逃離。但又有一隻大手錮在背後,使其無法掙脫,大拇指的指腹抵在中指與無名指之間,微微摁出一個印子,餘下四指則溫柔地貼在手背上,掌心乾燥又溫暖。
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溫度。
元幸將這隻手小心翼翼地揣在口袋裡,時不時緩緩地握一下,似乎這樣可以重溫那轉瞬即逝的溫暖一樣。
到家後,元幸又急急忙忙地翻出紙筆,將手上的號碼記下。
但記下後他又沒有去洗手,反而是躺在沙發上,將那隻手舉得高高的,一遍一遍,小聲地重複著這串數字。
重複了不知道多少遍後,將這隻手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腦袋上,緩緩揉了揉。
次日沒有元幸的排班,天氣相較前幾日也好了些,太陽從雲層後鑽了出來,元幸站在窗前看了看,然後帶上帽子和圍巾出了門。
他要去買個手機。
本來他是不著急買這個手機的,反正平時也沒有人找他,但是一想到馬上月末又要給奶奶打錢了,元幸就從家裡跑出來了。
不過除此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
紅色的帽尖上有一個同色毛線絨球,絨球的心情似乎很好,隨著它主人的步子在空中跳躍。
元幸這次買了個比之前更為便宜的手機,不是二手機,是個停產n年的諾咕亞直板機,一百五十塊錢送耳機和一塊備用電池,元幸覺得貴了。
他有點不好意思跟對方討價還價,小聲說:「可,可不可以再少一點點呀?」
二手店的老闆跟他拍胸脯保證:「這個手機耐摔禁用,我保證你摔個七八回都不影響正常使用。」
但最後老闆娘看他帶著個小紅帽露著張小臉,說話細聲細氣,劃價的時候還會臉紅,在可愛的誘惑下便宜了二十塊錢,還多送了張手機貼膜。
元幸高興得連連點頭,帽尖上的絨球球跟著一起晃悠:「謝,謝謝姐姐。」
老闆娘笑得合不攏嘴:「喲嘴真甜。」
離開二手店後,絨球球似乎還是很開心,上下晃個不停,可能是因主人第一次用到新手機而開心,又可能是因主人遇到了好心人而開心。
總之很開心,和小元幸一樣開心。
記著電話號碼的紙條放在家裡,回去的路上,元幸走得飛快,好像稍微走慢一點,紙條就會長翅膀飛了一樣。
到家後,元幸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