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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病人的家屬?」醫生的聲音響徹在寂靜的搶救室門口。
「我,我是。」江為連忙上前。
「和病人什麼關係。」
「她是我的妻子。」
聽到這個答案,醫生不自覺地打量了江為一眼,搶救室裡面的那個小姑娘年紀不大,正好是大學剛畢業的年紀,沒想到年紀輕輕就已經結婚了。
而且,還是這樣的病。
可惜了。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這個年輕的男孩子,滿臉的焦急。
他突然明白過來,搶救室裡面的那個女孩子的求生意志為什麼會這麼強烈,原來是還有人在等著她。
一個人想活著,總是有讓她留戀的人的。
「病人已經搶救過來了。」
「先到icu觀察一下,沒什麼問題的話便可以轉進普通病房。」
「但是她這個情況,堅持不了多久,是做手術還是其他的,家屬要商量好。」
「好,謝謝醫生。」
盧枝被送到了icu,家屬無法進入,所以只能在門口,隔著玻璃看她。
盧枝還在昏迷中,江為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著,不離開門口一步。
病床上的盧枝,臉色蒼白的像是一張白紙,嘴唇卻是微微泛紫。像是呼吸苦難似的,戴著氧氣面罩,連著呼吸機。心電監測儀上跳動的線條,昭示著她還活著這個事實。
江為隔著玻璃遠遠地看她,眼神一直未曾離開,雙手緊緊地貼在玻璃上,
門口的顧盛和宋初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誰都沒說話,而是自覺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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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醫院門口,冷風不斷吹拂在宋初的身上,每一縷風都滲透進她的衣服中,冰冷的感覺陷入面板,滲透到身體的每個部位,冰冷刺骨。
突然想起了一句話:「醫院的牆壁比教堂聆聽過更多虔誠的禱告。」
耳邊除了風聲,還有救護車的聲音,聲音雜亂。
或許是哪條路上發生了車禍,救護車一輛接著一輛地趕到醫院,從救護車裡抬出來一個又一個的傷患。有的昏迷,有的身上沾著血。
在搶救室門口的時候她沒哭,看見盧枝被送進icu的時候她沒哭,看見奄奄一息的盧枝的時候她也沒哭。但是現在站在醫院門口,看著救護車拉著人進進出出。宋初突然哭了。
緩緩地開口,嘴巴開開合合。
「其實我一開始並不是想要做一名醫生,我特別討厭死亡,特別討厭分離,特別討厭醫院的環境。但是因為盧枝,我改了我的志願。」
「或許是一種執唸吧。」
「我看過很多關於心臟病方面的書和資料,甚至以後做了臨床,我是想要做心臟方向的。即使是這樣,我還是沒有任何的方法和能力來治療盧枝的病。」
「她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最好的朋友。」
「我不明白這個世界為什麼這麼不公平。」
「為什麼壞人得不到懲罰,而善良的人卻偏偏要遭受折磨。」
「這段時間在醫院裡,我看過太多生離死別,看過太多複雜的人性。」
「一個老人,一輩子的退休金都用來資助貧困學生上學,行善事,做好事,但是等到了他生病的時候,他家裡人卻不願意拿出手術費給他治療,子女互相推脫,就因為沒有得到父親的退休金。」
「我還看見過一個不到一歲的孩子,她被檢查出來白血病。」
「不到一歲的孩子啊,還那麼小,什麼都做不了,只會哭。」
「她爸爸媽媽都是很善良的人,每年獻血捐款,從來都沒有做過壞事。」
「還有一個大叔,他兒子是軍人,犧牲了,妻子得了癌症,無法治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