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第1/2 頁)
但眼睛上方卻突然出現了一絲微光,他記得,那是天空中的那輪明月。
隨即便出現了樹上那個女孩的臉,一臉焦急。
她跪在泥土裡,用自己的雙手飛快而用力的挖著,將被幾個壯漢夯實的沙土一點一點的挖開,終於露出了許熹的臉。
“帥哥你還有氣嗎?死了嗎?”
女孩湊的很近,近到她鼻尖上垂下來的清鼻涕、直直的落到了許熹的臉上。
許熹像是一條瀕死的魚,張大了嘴,大口大口的呼吸。
好幾分鐘後,終於緩了過來,難堪的‘嗯’了一聲。
他並不擅長和人交流,更別說是在這種情境下、和一個陌生的異性。
許熹費了很久的時間,才開了口,儘量隨意而淡定,
“你的手,流血了。”
女孩聽到手字,立刻扁嘴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抱怨,
“為了來等那個女人下午剛做的法式美甲,甲膠太堅固了指甲蓋都挖翻了嗚嗚嗚”
眼淚和鼻涕再次,滴在了許熹的臉上。
一向有潔癖的大少爺,顰起了眉,但也沒有嫌棄一句。
只是安靜的看著她一邊因為痛而抽泣,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停,咬著牙刨著自己身上的泥土。
被純粹的在意著,並不是因為他是許熹。
認知到這一點,他的心臟好像沒有那麼痛了。
許熹看著女孩的臉,身側的手也開始不斷地努力,一點一點的往上摳。咬著牙,忍受著心臟的刺痛,不斷地嘗試。
怎麼能躺著等小姑娘救呢?這樣未免太過卑鄙了。
終於,右手艱難的從沙泥的深處爬了出來。
那隻手纖長而蒼白,在淒涼的月光下不住地顫抖,像是在做最後的掙扎。
女孩抬眼,看見了他的手,欣喜的跪行向前,雙手緊緊的握住了它。
溫熱的體溫穿過砂礫,熨帖進了許熹的手,從十根手指頂端模糊出來的血像岩漿一般的滾燙,像一股電流一般,迅速躥遍了他的全身。
她說,“你再忍一忍,我挖得很快!”
許熹看了一眼她身上的校徽。
明明也是一個城裡嬌滴滴的小姑娘,實在沒有必要摻和進他的生死裡來。
於是他抽回了自己的手,啞聲道,
“要不還是算了太辛苦了”
用那雙柔嫩得手,挖他出來太辛苦了
一個人活在這個冰冷的世上,太辛苦了
但女孩卻再次握住了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你別怕。”
“我還有很多力氣,一定會救你出來的。”
許熹眨了眨乾澀的眼睛,因為剛才進了沙子,從眼角滑下了一點溼意。
他終於點頭,緊緊的握住了女孩的手,
回答,“好。”
關於那個夜晚所有的細節,許熹都記得清清楚楚,那是他漫長的青春裡,唯一一次的悸動。
也是他即將結束這段卑劣的人生時,終於才感受到了的溫暖。
雖然遲了一些,但還好來得及。
後來他們都脫力的靠坐在身後那棵巨大的冬青樹下。
女孩說,“冬青樹的花語是【可貴的生命】,【堅韌和頑強】,我不知道你是誰、遇到了什麼挫折,但好歹算是死過一次了,以後好好的、努力活下去吧。”
許熹一向冷漠疏離,但在那一夜破天荒的開啟了心門。
他迷茫的問女孩,“為了什麼而活呢?”
女孩越過他,看向山頭的另一邊,那裡有一座新墳。
她回頭看許熹,笑道,
“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