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前塵舊憶無人曉，起死回骸有誰憐(第1/2 頁)

王赴歸抬眼看去，一位戴著眼鏡的青年從櫃檯後面緩緩走來。

這青年邊走咳，長髮散亂地扎著，身披一件大氅，腳下拖拉著一雙布鞋，脖子上盤著一條白蛇，一副慵懶的樣子。

藥師匆匆將手上藥材遞出，聞聲望去：“師父，您怎麼下來了……”

青年擺了擺手，示意藥師繼續忙自己的活計，轉頭看向王赴歸：“剛才我聽到隻言片語，好像和神魂有關，是嗎？哦，忘了介紹，我就是此間的店主，白朮。”

白朮將王赴歸請入內室，倒了兩杯清茶。王赴歸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初嘗頗苦，入喉後卻回味無窮，滿口生香，一夜未眠的疲憊和大腦隱隱的跳痛也大為消減，只覺神清氣爽。

“此茶為清心所制，或可稍微消減你的痛苦。”白朮也喝了一口，又深吸一口氣，似乎頗為受用。

王赴歸忙將茶喝完，又將自己的遭遇講了一遍。白朮只是認真聽著，脖子上的白蛇自顧自地在頸肩遊走，輕輕吐信。待得王赴歸講完，白朮卻不答話，暗自沉吟。

“不知白先生對這種情況可有辦法，這「定魂珠」是否……”

“我們沒有定魂珠哦。”一個女性的聲音說道。

王赴歸看著嘴唇未動分毫的白朮，疑惑地問：“是誰在說話？”

“是我啦，這裡。”遊走在白朮身上的白蛇停止了動作，直直地看著王赴歸，輕輕點頭吐信。

王赴歸一時沒反應過來，暗戳戳地問識海中的王扳子：“喂，你是蛇佬腔嗎？我好像聽到蛇在說話誒。”

王扳子沒有回答，不知是不是因為昨晚聽說他們看到了奇怪的東西還暈著。

“是我在說話沒錯啦。”白蛇彷彿知道王赴歸在想著什麼，又點了點頭。

白朮輕輕地摸了摸白蛇，解釋道：“哈哈，不用害怕，這位是「長生」，她沒有惡意。如長生所言，我們並沒有你說的「定魂珠」。至於神魂方面的麻煩……嗯，我倒是也略知一二，不如……”

王赴歸期待地望著白朮。

“不如在我這暫住，我們一起研究一下？”白朮向王赴歸發出邀請。

“好啊好啊，這樣就能停止我靈魂融合的程序嗎？”王赴歸大喜。

“不，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起研究異世界靈魂與本土靈魂融合的過程，說不定可以得到一個震撼人心的成果，寫出一篇偉大的論文。”白朮充滿期待地看著王赴歸。

“……”

“你看啊，當這一其妙的過程被記錄並研究，那麼你的存在，將與偉大著作一起永遠的流傳下去。換句話說，你從某種意義上，得到了永生。”白朮雙手十指交叉，上半身微微前傾，顯出按捺不住的激動。

“哦這樣啊，感覺永生了……又沒有完全永生……不對，那我自己不是涼了麼！”王赴歸急道。

將已被喝空的茶盞放下，王赴歸終於還是起身向白朮告辭。白朮雖略顯失望，卻也並未強留。

一想到自己命不久矣，王赴歸又沮喪起來。

剛走出不卜廬，一個揹著藥簍的小女孩忽地從王赴歸面前閃過，有那麼一瞬間，王赴歸感覺神魂一陣安定，大腦那隱隱的跳痛也有所消解。

“難道……是她？”

王赴歸急忙又奔回內堂，正看到那小女孩一路撞倒了許多物事，抵著一面牆雙腿不斷奔跑。

“哦，這是七七，有時候會這樣卡住。”白朮將被稱作七七的女孩一把抱住，在她耳邊說了什麼，七七終於停止了動作。

“你想通了？”白朮對去而復返的王赴歸說。

王赴歸指著七七，胸口難掩激動地劇烈起伏：“她，她是？”

“我是七七，是個殭屍……啊，還有什麼來著？”那女孩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