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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車,穿著鞋都覺得燙腳。
司機不太放心讓陳至渝一個人在這兒,遞給了他一張名片:「我就在近處拉拉人,要等會兒玩夠了想回去還是打我電話,我順路把你捎回家。」
那時候還沒什麼打車軟體,人與人的生意全靠一張巴掌大的名片。
陳至渝接了過來放到兜裡去。
司機開車走了之後,這片越來越熱了。
陳至渝光著腳在小溪裡踩了會兒水,抓到幾條很小很小的魚,小溪水冰冰涼涼很舒服,陳至渝抓完了魚又光著腳去吊橋上走了走。
大熱天兒的,也沒有其他小孩過來和他一起玩,陳至渝玩著玩著覺得無聊,又走去小溪那兒把沾了沙子的腳沖了沖。
他現在已經特別餓了,特別特別想找個小賣部買瓶水買包辣條墊墊肚子。
「要熱死了……」陳至渝走在樹蔭底下,感覺整個人都在蒸發,「再走下去就要冒煙了……」
他抬頭看了看天。
天空中有大片大片的雲朵,濃密得跟煙一樣,他突然想起來昨晚上的天氣預報說最近有颱風要登陸,可能過幾天就降溫了。
沿著最西邊的橋上方的雲又黑又濃,烏煙瘴氣……
煙?!
陳至渝猛地抬頭看過去。
那濃雲就是煙啊!
陳至渝拔腿就往前跑。
濃煙滾滾,越往前越燙。
火是從鄰水的私宅裡冒出來的,火舌子遠遠地還能看到從視窗冒出來。
他站在橋上的時候能聽到裡面有一個小孩的聲音在喊救火,還有隱隱的敲門的聲音。
陳至渝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是什麼事情之後,轉身就往那邊跑,院子正對的有個小鐵門,陳至渝伸手一模。
鐵門被太陽曬得滾燙,他打不開,上面被一隻鎖鎖住了。
他轉身就跑去村裡其他地方,跑到離橋最近的那一戶人家。
陳至渝管也沒管,用力去敲門:「有人嗎!」
沒有人回答。
陳至渝沒有多留,立馬換到下一家:「有人嗎!有人在家嗎!!」
這個時候的村子是最安靜的,天又熱,耳邊都是嗡嗡的蟬聲,濃雲一樣淹人。
陳至渝也不知道敲了多久,敲了幾家,等他指骨都已經被木質的門磨到破了,終於有幾家人出來了。
「怎麼了?」一個中年的村民出來問道。
「那邊著火了!」陳至渝說,「門是鎖著的,有個小孩被困在裡邊了!」
村民往那邊轉頭,一看是小施澈家,提了家裡的鋸子就跑過去,為首的這個中年男人嗓子大,敲開了他旁邊的鄰居大批人就過去了。
鐵門是被鋸子鋸開的,鋸門的速度很快,等他們真的所有人都衝進去之後,家裡的火居然已經被那個小孩給滅了。
院子裡的井邊一片亂麻。
他們一窩蜂湧進廚房去看,牆上已經被火燒得發了黑,那個小孩站在廚房中央,靠著灶臺,手裡拿了一塊咬了幾口的蒸糕,滿臉都是汗。
他身邊放著一個有他腿上高的木桶,衣服也不知道是被汗水還是被井水打濕了,全部貼在了他的身上。
為首的那個中年男人愣了愣,叫了他一聲:「小澈?」
小孩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沈叔……」
那個小孩雙腿無力發軟,站著都哆嗦,手裡的蒸糕也拿不住,兩眼無神,迷迷糊糊就要倒下去。
陳至渝眼疾手快上去接住了他:「唉,弟弟你……」
話沒說完,施澈昏死了過去。
鄉下這種小村莊一時半會趕不到什麼大醫院裡面去,方圓幾裡內也沒有什麼正規的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