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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眼睛裡面好像熄了亮光,黑沉沉的看過來,透著一股子她看不明白的東西,只是隱隱約約的覺得危險。
宇文護緊緊盯著絲蘿,翠綠色的羅裙,頭上只簡單的一枝杏花簪子,與記憶裡面明艷動人不同,整個人彷彿褪去了血色,蒼白的像枝頭的杏花。
那雙眼睛,依舊明亮溫柔,看不見絲毫恐懼害怕,讓他稍微安心一些。
除了上朝,他已經將文書都搬到了長春宮處理政務,等她醒過來,陪她說一會話,盯著她用膳喝藥,日子一天天過去,她愈漸消瘦。
他,感覺到了恐慌……
那種恐慌從心底蔓延上來,裹挾著巨大的風暴,摧枯拉朽的恨不得毀滅一切,包括他自己。
他彷彿被人撕開了兩半,一半兢兢業業的處理政務,對著懷孕的妻子噓寒問暖,一半在遊蕩世間來回遊盪,茫然不知歸處。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失去這樣疼痛的字眼,竟然會這樣鋸磨著他的理智,叫他這樣的無措憤怒,恐懼不安。
兵臨城下,彈盡糧絕的生死之境都不至於此。
&ldo;怎麼了?&rdo;絲蘿伸出手,輕輕揮了揮。
宇文護被絲蘿的動作喚回了神智,對著圓圓的杏眼,扯動臉皮,露出一個不怎麼真實的笑容。
&ldo;沒事,蜜餞還吃嗎?&rdo;
&ldo;不了,有點膩。&rdo;搖搖頭拒絕,眨著眼睛抵抗睡意,照現在這樣下去,她真的會擔心到自己下次醒過來,他要等許久。
想起這燒起來沒完沒了了,絲蘿帶著幾分調皮,打量著面前的人,&ldo;你猜我是什麼時候喜歡你的。&rdo;
&ldo;宴席。&rdo;宇文護立刻回答,神情嚴肅。
&ldo;錯,宴席上萍水相逢,頂多有些記憶罷了,再猜。&rdo;沒好氣的打斷這個人,幸好她問了這個問題,否則他還以為自己是一見鍾情。
&ldo;狩獵場。&rdo;那是她第一次嘴軟,給自己好臉色。
想起那個時候他的模樣,駕馬而來,說些似是而非的話,&ldo;那時你是故意的吧,我和姐姐到了一會兒你就來了,還說什麼狩獵,卻是在看我。&rdo;
&ldo;呵。&rdo;面上帶了些真實的笑意,少年人想盡辦法與喜歡的姑娘說話,恍如昨日。
獨孤絲蘿看他幾次都猜不對,終於洩氣了,瞪著面前的俊臉,無可奈何的公佈答案,&ldo;獨孤府,我燒了七天,你夜夜過來,凶神惡煞的說著,獨孤絲蘿,你不許死。&rdo;簡直像個奪命閻王,當時覺得又好笑又好氣,少年將軍莫名有點傻氣和耿直。
死彷彿是一個禁忌的字眼,觸動了某個人的神經,宇文護迅即抬手捂住了獨孤絲蘿,不許她出聲。
宇文護力道大的她覺得自己會被捂死,&ldo;嗚嗚。&rdo;拍著那個人的手背,反抗著這種行為。
&ldo;絲蘿,你不會我不許你,什麼都別想,等著我。&rdo;眼神堅定,語氣卻微顫。他要把王城,邊城乃至他國的名醫請過來,總有辦法的他絕不會允許那一天出現。
折騰了一會,實在是打不起精神,睏倦極了,落在了某個懷抱裡面,熟悉的龍涎香味,獨孤絲蘿安心的閉上眼睛。
&ldo;主子,趙黎平不日便要來王城了。&rdo;哥舒奉命去找這位相士,著實費了一番功夫。自從上次一別,這個人就悄無聲息了起來,順藤摸瓜好幾番才找到這個人的落腳處。
宇文護一生不信神鬼,可是也不得不對於這些懷敬畏,脈象如常,人卻病成這般模樣,怎麼看都有些超乎尋常。
若真的有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