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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徐回周按住了陸溯的攥緊的拳頭, 他眼皮不受控地往下掉,視線全黑了,只能聽到無數種聲音。
咒罵, 尖叫,哭喊。
然後全都消失了,窒息的靜謐,他彷彿又回到了那片瀰漫著腐爛氣息的土壤。
潮濕、黏膩, 令人作嘔、恐懼的血腥味,他每根手指都用力嵌進那柔軟的土壤,他掙扎著,拼命地爬著。
他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不能死。
他要活著。
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
圓潤平滑的指甲再次抓住那柔軟的地方, 恍惚間,他突然聽到了另一道低低的呢喃——
「你真是……
真是什麼聽不清了,取而代之的是如野獸般的咒罵聲。
「你們這些該死的人,通通都該死!」周方乾被徐回周徹底激怒, 完全喪失了理智, 他飛快擰開保溫杯, 將水潑向四周, 又丟開保溫杯, 抓過椅子去攻擊宣判的法官。
他人高馬大, 手抓著椅子, 兩名法警去阻攔,都被他不同程度砸傷了,費了一番功夫才壓住他,周方乾臉被壓在地面, 還在掙扎狂言, 「死律師死法官!我殺了你們!我一定要殺死你們!」
陸溯冷冷睨眼被制住掙扎的周方乾, 隨後攔腰抱住徐回周起身,轉身就有人遮住了大片光線。
「回周!」季修齊就要去檢視徐回周的傷勢。
陸溯視若無睹,肩膀撞開他,抱穩徐回周大步朝外走。
季修齊退後幾步,後腰重重撞上椅背,他目光投向陸溯的背影,臉色青白交雜,眉峰濃濃皺著,分不清是疼還是怒氣。
他抬腳就要追,這時旁邊響起一道淺淺的男音,「季醫生不必緊張,那是徐律師的家人。」
季修齊側目,看到一名年輕男人走了過來,掠過那雙黑眸丹鳳眼,他微微詫異,很快恢復了正常,他問:「你是?」
「我叫許珩。」許珩目光也望著入口,陸溯早抱著徐回周離開了,「是徐律師的臨時助手。」
法院外,陸溯已經抱著徐回週上了車,剛關上車門,徐回周眼皮動了動,又恢復了一點意識,又似乎沒有,只低低重複著幾個字,「首醫、去首醫……」
首醫是霍右禮工作的醫院,陸溯沒有耽誤時間,啟動車十五分鐘就飆到了首醫。
到醫院徐回周還是迷迷糊糊的狀態,他半張臉是血,陸溯直接抱著他去了急救室。
急救室門關上不久,霍右禮掛著工作牌匆忙趕來,他太著急,名字也顧不上叫了直接問:「回周怎麼會受傷?嚴不嚴重,傷到哪兒了?」
陸溯沒回答,黝黑的瞳孔只盯著那扇關閉的門,霍右禮還要說話,突然看到陸溯的右手也滿是血。
霍右禮仔細一看,不是徐回周的血,陸溯手背有數道深深的抓痕,整個手背都慘不忍睹,皮開肉綻,凝固的血跡還在不斷往外冒血。
霍右禮看得手疼,他話鋒一轉,「小陸總,你……要不先去處理下你的手?」
陸溯還是沒動靜,半晌才開口,卻是問的另一件事,「你們怎麼認識的?」
陽光從走廊照進來,不遠處是人來人往的人影,喧鬧又安靜,霍右禮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陸溯的問題,反正也要等著,他就組織著語言。
「我喜歡洞潛,放假就會和同好找一些野洞潛水,兩年前,我收到朋友的資訊,a國有一個鐘乳石野生洞,邀請我去玩。」
霍右禮望著急救室的門,眼裡湧出溫柔的光芒,「就是在那個野生洞,我遇見了回周。」
「海水是那麼清澈乾淨,我一隻腳卡在石頭縫裡,手電筒也沒電了,眼睜睜看著周圍陷入黑暗,我每次下水前,都做好了沒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