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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關嘆口氣,語氣漸漸透露出一種絕望:「是啊,但我也是戴罪之身……」
懷遠怔了怔,卻沒再追問,只是落寞地垂下頭,也深深嘆了口氣。
「不過……」她忽然憫然一笑,轉了話音,「看在昕兒姐的面子上,蛇刺我幫你抓,功勞就算你的吧。」
「你說真的?」懷遠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她。
她傲嬌地撅起嘴巴:「是啊,不過,我只是不想看昕兒姐一個人受苦,跟你可沒有半點關係……」
「謝謝!謝謝你!」
懷遠的眼睛瞬間明亮了幾分,連聲向她道著謝,微微潮濕的手掌又將緊握著的槍捏得更緊了些。
蛇刺果然沒有那麼容易落網,為了躲開警方的追查,他不僅動用了替身,還將自己的人分成好幾批,早早埋伏到了山林之中。見真的落入了警方的圈套,他便馬上啟用了後備方案。他佯裝投降,趁著警方與苗倫惡戰,無暇顧及自己的時候,劫了警車,逃向了身後的密林。
直到到了一個廢棄的村落,他才棄車,跳入了一道圍牆之中。
阿關停下車,從後座拎出兩件防彈衣,丟給懷遠一件後,自己也聽話地穿上了一件。隨後,兩人便二話不說地跳下了車,一左一右地巡視著周圍的環境。
前來接應蛇刺的一小隊人馬就埋伏在這個村落,一見到他們靠近,流星雨般的子彈便朝著他們掃射過來,他們便倚在幾顆粗壯的樹後,躲避著對方的打擊。
對方的槍口死死對準著他們,只要他們暴露出一點,他們便會瘋狂地朝他們開火。
懷遠有些心急,道:「阿關,看得到火力點嗎?」
她始終機警地盯著前方,嚴肅道:「看得到,兩個,其他人應該已經護送蛇刺撤退了。」
「那我去吸引火力,你來幹掉他們。」
阿關不禁有些惱火地瞪大雙眼:「你瘋了吧!不要命了!」
「放心,穿著防彈衣呢,交給你了。」
說罷,他抬起左手手臂,擋在自己額前,竟真的探出半個身子,對著那邊連發了好幾槍。
「砰!砰!」
對面果然也集中了火力對準她,但他們還沒打出幾槍,阿關的子彈便精準地將他們爆頭,兩人應聲倒下,槍聲也戛然而止,這裡又重歸了寂靜。
阿關獵豹似的竄到懷遠身邊,一把拽住了差點從後倒下的他。
「沒事吧你!」
「沒……沒事……」
他艱難地靠上了身後一顆樹,左臂瞬間洇出一條血紅的小河,鮮血順著他垂下的手掌,一滴一滴將土地染紅。
這個傻子……
阿關恨恨地將他拖到一個更安全的掩體後,嘴上不由地發了幾句牢騷。
「得虧沒打中要害,不然我怎麼跟昕兒姐交待……真是個害人精!」
懷遠中了兩槍,一槍在右胸,在防彈衣的保護下,傷口並不深,另一槍在左臂,差一點就穿過了動脈。這會兒,他疼得冒了一頭的冷汗,大口大口喘著氣,也壓根沒有精力再去跟她回嘴。
不過,好在阿關經驗豐富,她不假思索地脫下了外套,牢牢綁上他的胳膊,替他止血。
懷遠緩了好一陣,才終於適應了這種痛感,他臉色有些發白,正要再對著她說一聲感謝時,卻猛然發覺,褪去外套的她,是那樣單薄的一個姑娘。
她穿著一件背心,可露在外面的面板,幾乎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傷疤,光是槍傷,便有不下四五處,剩下的便是荊棘一般的刀傷,讓她原本白嫩的肌膚只剩了粗陋的劌目怵心。
她到底經歷過什麼……
懷遠呆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自己身上的痛楚與她的過往相比,好像也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