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侯景授首(第2/3 頁)
於艙內,一者三歲,一者六歲,嘆息道:“若我身死,此二子必受賊人百般凌虐。莫若化其為鬼,魂追敵酋。”招手喚出,一腳一個,踢落江中,那江水湍急,幾個浪湧過處,早已不見蹤影。
羊鵾、謬車兒愕然,楚王及部署亦大駭,相視道:“虎毒不食子,侯景毒於虎也。”楚王急令停舟道:“古云:罪不及孥。可速打撈之。”水匪中多水性慣熟之輩,紛紛跳江尋覓,侯景趁此一緩,已去甚遠,追之不及。
侯景見楚王漸遠,心下稍安,但見羊鵾、謬車兒帶劍上前,不及答話,一劍砍倒在地。侯景錯愕,捂住傷口,道:“二位將軍何故變心?”羊鵾道:“我們二人有話要說,恐丞相不聽,故出此下策。”
侯景道:“你我出生入死,情比兄弟,兄弟之間,百無禁忌,何必如此?昔日汝父叛魏入梁,你與你阿姊被魏主擒獲,莫非本將軍向魏主討保,豈能活命?”
羊鵾說:“我雖為漢人,但居於北境三代,自小未曾食用糧米;幼年災荒之時,也是魏主開糧倉賑濟,我與那蕭氏有什麼情分?家父歸梁,人各有志,何必指摘。我與阿姐被擒,我死則死矣,唯獨放心不下阿姐;賴將軍得以活命,此恩銘感五內,數年來將軍號令所至,無不奮勇當先,也算不欠了將軍的了。”
侯景說:“你若念著這點情分,就放了我去。”
羊鵾說:“壽陽被攻破,阿姐與外甥都被高澄煮了,皆是受你負累。你救了我與阿姐性命,算是一恩;但屠戮了羊家一門,又是一仇,今日暫且算作恩仇相抵。如今,我不為家仇,但以屬下身份,來與將軍說話。”
侯景說:“既然還認我為主,有話但說無妨。”
羊鵾說:“我們本來都是魏民,本牧馬於塞北,魏主施羈縻懷柔之策,開鹽鐵互市,以健馬換取財帛,也算逍遙自在。到了後來,眾人受了你的蠱惑,背棄互市盟約,麾兵叛離魏國,幫助高氏自立,被宇文黑泰率兵驅趕,千里逃亡,勉強被高氏收留,你又趁高歡新死,起兵叛離高澄,被高百年和慕容紹宗大敗,只得離了高氏,再投梁國;梁帝尚佛,發善心相救,資助你兵馬,你卻騙這些兵馬身陷重圍,導致十幾萬梁兵全軍覆沒;你受人恩惠,卻隔岸觀火,坐視其滅,難道不是恩將仇報嗎?”
侯景說:“魏國強大,宇文黑泰智算無雙,我送梁帝的精銳兵馬去送死,想要削弱京畿的力量,方便我們侵入建康。”
羊鵾說:“入建康而舉大事,將軍麾下,無論胡漢,都會感到榮耀,我們自然不會怪你。但額齊納,斬將奪關,算無遺策,厥功甚偉,你為何要逼走他?”
侯景說:“額副將不告而別,我實在不知什麼緣故。”
羊鵾說:“那日,你牽著公主的手,親自出來宴請眾將,宣告二人婚事,讓公主為眾人輪流把盞,還記得嗎?”
侯景說:“諸位都是我從草原帶出來的生死兄弟,婚成前讓妻子出來獻酒,應該沒有什麼不妥罷。”
羊鵾說:“你令公主把盞,大家也感到高興。為什麼到了額齊納那裡,公主用指甲浸在酒裡,她的小指指甲隱約有烏青之色,額齊納不敢飲,裝作接酒盞時失手,把酒盞跌碎在地上,你還記得嗎?”
侯景說:“我記得額副將失手打翻酒盞的事情。額副將說自己不慎,酒落失禮,伏地請罪。我說:‘傾杯酒當罰者三。’親自為其把盞三杯,此事也就到此為止了。”
羊鵾說:“府內諸將,都看見了公主以指甲藏毒,浸泡在酒中,要毒殺額副將,為什麼你卻沒有發現?”
侯景說:“羊將軍誤會了,我是真的沒有看見。自從進入內苑,其中人事,悉數由甲士接管,那洛公主去哪裡尋覓毒藥?諸位要是看見了,當時可以稟告於我,必不會輕饒了洛公主。”
羊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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