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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生涯元是夢

小姑居處本無郎

風波不信菱枝弱

月露誰教桂葉香

直道相思了無益

未妨惆悵是清狂

如果愛，請深愛！聽著這歌，我想起了妹妹。

前兩日，她向我傾訴：姐姐啊，我現在是五心不定六神無主患得患失度日如年般痛苦！我猜不透他那若有若無若隱若現的憂傷，抓不住他那若近若遠若即若離的心……是不是，我的在乎註定要受苦，比孤獨還孤獨……

相思本是無憑語，面對他那般俊雅出塵的男子，無定性的她終肯安定了下來。到底是一物降一物，桀驁不馴且理性機敏得近乎刁鑽的她終於溫婉了、嫻雅了、馴服了，眉眼盈盈處，極幸福也極痛苦，一臉愛奴的矛盾。情之所至，又豈能怪她再無往時之理性。

沉默了片刻，我說：那麼，你盡情地去痛苦吧。正青春好年華，不去體驗這柔腸百結千情思萬縷的糾纏更待何時？正如一個朋友所言：為什麼不愛呢？我喜歡那種愛情開始的感覺，初露端倪，像春天的第一場雨，像開的第一朵玉蘭花，那種心跳的感覺讓我覺得非常美好，就是為那份心跳，愛上一次也值得啊。因為愛情在的時候，自己就是那最感性最美麗的女人，愛情是女人一生的事業，讓我們放棄愛情，怎麼可以？

說到這裡，我開始懷念。懷念曾經深深愛過的人。這才發覺，我為他寫的文字少之又少。甚至，身邊沒有一樣可以用來懷念他的物品。即便這樣，還是要找尋一番以自欺欺人。慌慌張張，又是認認真真地找遍了房間的所有角落，終於，找到了他送的《現代漢語八百詞》，裡面還夾著他關於語言暴力的論述，偏巧此時又發現隱匿於牆角的他的名字。我曾日以繼夜地要忘了這個人呵……以為把和他相關的一切毀屍滅跡便從此和他不再有關係。

悵然之際，她指著衣服幸福地告訴我說：他買的！我穿了一週了，他說我穿好看。痴傻的樣兒，我見尤憐。因為他說好看，她便日日穿著。他隨意的一句話，她竟奉為圭臬。她曾是那麼清高桀驁目空一切，沒曾想才一愛了，也拉下臉去義無反顧了。他那麼睿智而透明，在他面前，她變得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任何舉動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他厭棄。他不過輕輕皺了一下眉頭，這頭的人兒便心慌意亂狼狽不堪。他當然是不會知道，她生性冷淡疏離，對他那種痴戀已達極限。那樣的濃烈，是她此生僅有的。

姐姐，你不知道，他的眼睛有多好看。她說。

我笑了，我豈能不知道？突然想起《烈火如歌》中寫玉自寒的話：“他輕輕一笑，唇角泛起一絲美玉的光華”。心上人的淺淺一笑，便如美玉生輝般動人。她如此愛他，說他眼睛比太陽還明亮我都相信。要不李宗盛怎麼唱《鬼迷心竅》的妙句：“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沒有見過你的人不會明瞭”。

“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即便相思全然無益，也不妨抱痴情而惆悵終身。此詩強調的是在希望近乎幻滅的情況下仍可堅持不渝地追求自己的理想，李商隱此語道破天機。我們明知道生命終將失去，仍然孜孜不倦錙銖必較地活著，此結果遠不如無望的愛情樂觀。相比之下，我是不必強求自己忘了誰，大可一輩子都為他鬱鬱寡歡。至於她，正值郎情妾意恩愛兩不移，就差結髮為夫妻了，如果痛苦，如果患得患失，那麼就繼續痛苦，那麼就繼續患得患失吧。把那刻骨銘心的痛連同山盟海誓相知相守一併向生命烙去，直至呼吸不再心跳停歇……

無題（2）

【註釋】

莫愁：泛指少女。典出梁蕭衍《河中之水歌》：“河中之水向東流，洛陽女兒名莫愁。”

國外經典

假如我今生無份遇到你

（印度）泰戈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