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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同學家呢。」傅菁說,「你也不必替他瞞了,我和你姑父都已經知道了,你姑父還說要請你吃飯呢。」
「舉手之勞,一家人不必客氣。」
「這事兒你出面也好,我們出面,指不定談成什麼樣兒,那家人我也調查過了,是個破落的小門小戶,萬一被纏上,甩都甩不掉,幸好那孩子打掉了。」
傅宴欽不置可否:「青春期的男孩容易衝動,就當吃一塹長一智。」
傅菁說是啊,總要有個成長過程,一面說一面打量面前的侄子,因著大嫂的緣故,她跟他不是十分親近,如今看來,這人辦事還是挺靠譜的,更不會憑著小恩小惠好大喜功。
葉珂這時走了過來,估摸是找人找急了,額頭隱約沁出薄汗,傅宴欽看在眼裡,眼底並無波瀾,只是客套地為她和傅菁做介紹。
傅菁也聽聞兩家聯姻的事兒,話趕話道:「葉小姐跟我們家宴欽還真是郎才女貌。」
葉珂微微漲紅了臉,扭頭看了男人一眼,男人像是沒聽見,兀自看向花園中央的流水噴泉。
長在蜜罐裡的女孩,嚮往愛情,也深知婚姻的不由自主,只能在自己可支配的人生中極大限度地獲取快–感。
傅宴欽覺得她可憐,又覺得整件事兒挺沒勁兒,他撳滅煙,溫和有禮地說:「失陪一下。」
走去別墅二樓衛生間,傅宴欽擰開水龍頭沖了把臉,胸腔裡的一口氣噎在嗓子眼裡,上不來也下不去,額面的水珠「啪嗒」滴落,他將雙手撐住大理石臺面,陰沉沉抬起了頭。
鏡面裡,有個男孩正厭惡地盯著自己,他看見老爺子領著16歲的自己來到莫向嵐跟前,恩威並施地說:「這是邵勛養在外面的孩子,已經入了族譜,你看著辦吧。」
十分鐘後,傅宴欽西裝革履地從衛生間出來,滲血的右掌用領帶沿著虎口位置纏了五圈。
邱曄受邀來此,正負手欣賞客廳的牆畫,聽到樓梯傳來的腳步聲,扭頭看過去,一眼發現異樣,略顯擔憂地問:「手怎麼了?」
傅宴欽無所謂:「不小心磕到了。」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礙事。」
兩人步行至莊園的停車場,傅宴欽從自己副駕上取出一個裝幀精美的禮盒,示意邱曄開啟看看。
邱曄開啟來,一隻鬥彩纏枝紋盤平躺其內,懂行的都知道,這是乾隆年間的官窯。
「啪」一下合上,他遞還回去:「無功不受祿,這東西太貴重了。」
「撿漏拿下的,這東西放在我這兒純屬浪費。」傅宴欽關上車門,語調悠然地說,「那件事兒多虧你幫忙。」
「我也沒幫上什麼忙,結果怎麼樣?」
「還沒公示,我猜結果多半已經出來了。」
傅宴欽從兜裡摸出煙盒,遞了煙給邱曄,邱曄取出火機先給他點上,兩人倚著車身吞雲吐霧。半晌,邱曄屈指彈一彈菸灰,說:「你也別太心急,回頭我問問我叔叔。」
「有勞。」傅宴欽深吸口煙,看向前面那一片綠茵地。
宴會持續到晚上,傅宴欽喝了酒不能開車,打電話叫老張過來接,等待的功夫裡,他正好陪老爺子下了幾盤棋。
老爺子年事已高,小毛病不斷,身邊常年跟著一位調養身體的中醫師,保姆敲門進來提醒他服藥,傅宴欽一抬腕,估摸老張差不多快到了,起身跟他爺爺告辭。
汽車停在別墅入口,傅宴欽走下臺階,脫了外套扔到後座上,接過老張遞來的水和解酒藥坐了進去。
「去夏小姐那兒嗎?」老張問。
「她在外地拍戲。」今天喝酒不多,傅宴欽沒動那藥,只擰開礦泉水喝了兩口。
「那我直接送你回藍鳴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