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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拍的當然是婚紗禮服。謝方思換好了衣裳梳好了頭髮,又佩戴一套珍珠首飾,剛從座椅上站起身來,替她化妝的女師傅便贊道:「好看好看!您往那兒一站,都可以上畫報雜誌了!」
連見慣了美人的化妝師傅都這樣說,何況外頭的眾人呢?裡頭更是有一位情人眼裡出西施的心上人哩!
謝方思的更衣間一響起擰門把的聲響,坐在拍攝廳沙發上等候的李言便轉頭看來了,看了那穿白婚紗的身影一眼,便像被勾住魂似的,實在捨不得移開視線。他大約是滿心滿眼都拴在了謝方思的身上,連肢體動作都不由控制,木愣愣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了,又愣在那裡不動,連腳步都忘了邁。事後想想,可謂生平少有的失態的時刻了。
謝方思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掩著嘴唇輕咳了兩聲,好讓他回一回神。
李言回神了,動作便又連貫至極地進行下去。他噙著微笑大步地走上前來,若不是顧慮到周圍還有許多照相館的人員,絕不是光牽起她的手那樣簡單,怕是要吻下去了。輕聲地笑問道:「婚宴那天,也穿這一身嗎?」
謝方思忍俊不禁,笑道:「要不然呢?」
李言握著她的手更緊了,俯到她耳邊小聲說話:「那很好,這麼好看的打扮,若只能見半天,未免叫人看不夠。」
他們在更衣間外握著手說悄悄話,門外的員工並學徒們在謝方思開門現身後,也是嘰嘰喳喳說起了小話。一個學徒道:「天吶!別真是個大明星吧!我打眼瞅著,很像是童小風,可也沒聽說她要結婚的訊息呀!」
另一個略年輕的化妝師傅緊跟著道:「瞎三話四!我是月月看畫報的人,這哪裡是童小風,分明是兩個人嘛!不過你別說,童小風都沒她身上那種賞心悅目的勁兒。」直到另一位老師傅路過,看見一群人擁在門口不像話,把人都驅散了,這才作罷。
要開始照相了。謝方思手裡握著一捧鮮花,長長的頭紗被整齊地打理好,鋪在光滑的地板上,與李言緊挨著站在一處。
照相師傅鑽在相機後的黑布裡,剛喊了「一二」,又將腦袋鑽出來,哭笑不得地對李言道:「先生,勞駕看一下鏡頭吧!太太再好看,往後有的是時候看嘛!」
謝方思目視著前方的鏡頭,嘴裡卻忍不住噗嗤一笑。李言被打趣了一句,也不顯得窘迫,道一句「對不住」,便遵照吩咐把視線調離了。
照相師傅復又鑽進黑布裡去,不多時開始數數。在他數到二時,謝方思總覺得李言故態復萌,那視線又落到自己身上來了,她是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抬頭要說他兩句,只是因為心裡更多的懷揣著愛意,嘴角仍舊是盛滿了笑容。
她一抬頭,李言果然是在看她,兩兩視線相對上,正是這時候,相機的快門給按下了。
一個下午下來,著實照了不少相片。華光照相館的效率高,又他們是拍攝張數頗多的大主顧,一卷膠片拍完了,即刻就拿去洗。等他們全部拍完後,第一批相片已洗出來了,坐在沙發上看一看挑一挑,約莫過了一個鐘頭,第二批也緊跟著洗好了。
挑出的相片因要送去人工上色,那照相師傅便在邊上相幫一起看,提一點建議。他瞧著桌上擺開的一張張片子,不由在心裡讚嘆這對新婚夫妻的好相貌,幾乎沒有拍壞的,隨便一拍,就是一幅畫報封面了。
看來看去,只覺得這張好那張也好,隨後看到最開始那張「失敗之作」,兩人自說自話的誰也沒有看向鏡頭,卻偏偏覺得更好。激動道:「這一張好!顯得先生太太很要好哩!如今的結婚相片或站或坐,都是往前看的,偏偏這一張不同尋常,很有新意。」
李言與謝方思也都愛這一張,當然在入選之列。最終挑出了十多張送去上色,這無疑又是一筆大買賣,那照相師傅呵呵笑著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