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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沈澈看摺子的時候,陸雪禾在他一旁,也在看自己拿過來的一些後宮的帳冊之類,盤算著怎麼才好開源節流,最好能讓這後宮裡的人,人人都能穩得住提升點幸福感,人人都可以實現點自身價值什麼的……
不然在後宮裡待一輩子,又沒網又沒什麼娛樂,這些人就算吃飽穿暖了,無聊寂寞下跟精神自殺也沒啥差別了。
白天來回走折騰的有點累,陸雪禾認真塗塗畫畫了大約一個時辰左右,就把筆放下,趴在桌上側臉看著旁邊的沈澈。
「你的字該練一練,」
沈澈耳尖又紅,但神色還是十分平靜,看也沒看陸雪禾寫的東西,只一邊批摺子一邊道,「每個字寫的都和燈泡的爪子印差不多。」
陸雪禾:「……毛?」
「嗯,像是貓爪印,」
沈澈點頭,「還是燈泡吃了果子酒泡的醪糟後走出的那種爪印。」
陸雪禾看著他的耳尖,聽了他打趣這話,睏意之下頓時色字上頭,伸手一爪子捏住了他的臉:「你是在說我的字很醜?」
她感覺已經比才穿來時好了不少了……畢竟每一筆墨汁都拉的挺均勻的,不再像是粗細不同的蟲子了。
沒提防她這一爪子捏臉的沈澈,登時手中硃筆一歪,在摺子上給劃出了一道奇奇怪怪的痕跡。
沈澈:「……」
他看了看這摺子,是朝中徐左丞上的一個摺子,除了請安常例外,就是隱晦提及族中一女要舉薦進宮的意思。
略一頓,沈澈直接將這被畫了奇怪痕跡的摺子直接放了回去:就這麼發回去,讓徐左丞這個老狐狸惶恐去吧。
「沒事吧?」陸雪禾連忙縮回手,伸著脖子瞅了被畫髒了的摺子一眼。
「無妨,」
沈澈一笑,「還有,我沒說你的字醜,不覺得醜,只是奇了些而已。」
陸雪禾心虛:「馬馬虎虎吧,我的字這叫……形散神不散。」
雖然寫的跟爬的一樣,但還是大致能看出來是什麼字的。真心吐槽這繁體字真是難寫。
說完,陸雪禾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登時睡眼朦朧了。
沈澈看著她的樣子,忽而伸手在她眼上輕輕一抹,抹過她長長睫毛上掛著的哈欠染上的淚珠。
陸雪禾倏地一頓,沒敢動,也有點貪戀沈澈手掌撫上來的那種略帶粗糙的溫暖質感。
頓了一頓後,陸雪禾小心抓過沈澈這隻手,摸了一下他掌心的繭子笑了笑:「怎麼這麼多繭子。」
問是這麼問,其實也不用沈澈解釋她也清楚,常年習武的人,手上有繭再尋常不過。
說著想到了自己的手,陸雪禾疑惑看了看,她自己的手雖說不算太過白嫩,但也沒那麼多老繭……這細作不也算常年習武的麼?
「雁歸堂有一種藥,常年泡手,可褪去手中的粗繭,」
沈澈知道她想什麼,笑了笑解釋道,「那藥方我也有,你要不喜歡這粗繭,我試試能不能泡了去一點——只怕年月久了,去不了多少。」
「別,去什麼,」
陸雪禾萬萬沒想到他竟然還會在意這個,忙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手——」
說著一頓,登時有點赧然,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完,「這樣摸著……挺好的。」
沈澈:「……嗯。」
看著陸雪禾緋紅的臉頰,他不由眼底一暗,連忙端起旁邊的茶盞咕咚喝了一大口。
「早些睡吧,」
喝完茶沈澈隨手將餘下的沒批完的摺子推到了一邊,拉起陸雪禾的手道,「我也累了。」
……
躺在了床上後,陸雪禾悄悄在薄薄的絲綾被下伸出腳,在沈澈的小腿上蹭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