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橫死之人(第1/2 頁)
小女士。
這是我們這邊殯葬行業的黑話。
六十歲以下送來的,電話通知的時候,男的叫先生,女的叫女士。
低於三十歲的,男的叫小先生,女的叫小女士。
至於六十歲以上的,則統稱為“老人”。
等我和王哥吃完了烤串,靈車準時開到了殯儀館廳門前。
我和王哥推著鐵床出去接人,等到靈車後門往上一開之後,一股子血腥氣就衝了出來。
接車的劉叔,也就是我的徒弟,走過來跟我說,這位小女士今年26,跳樓走的。
我和王哥嘆了口氣,和劉叔還有靈車司機一起把這位小女士請到了鐵床上,停在了殯儀館一號大廳。
小女士的家屬沒有一起來,我一打聽才知道,這位是當著家裡人的面跳的樓,家屬現在受到了刺激,全都進了醫院吸氧了,這事兒還是這位小女士在外地的大爺,給我們領導打電話張羅的。
王哥雖然見慣了大場面,但這一次掀起來印有“奠”字的繡布之後,他還是被嚇了一大跳。
我看了一眼之後,也是“嘖”了一聲。
十二樓跳下來,雙腿先著地的人,能有什麼好模樣?
王哥在我旁邊閉著眼睛站著,而我則是一點一點的,把支出來的斷骨一點一點掰回去,順便把那已經刺進胸腔的雙腿,給拽出來。
整個流程總共花了我一個多小時。
等到把這位小女士恢復成人形之後,我和王哥給這位換了一身壽衣。
雖然我徒弟劉叔已經可以自己主持白事兒了,但像這種情況的亡人,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十二樓下來雙腿著地,都已經插進胸腔裡了,身體上的骨頭幾乎全都斷了,劉叔連壽衣都不知道怎麼穿,所以只能趕緊拉回來交給我了。
換好了壽衣之後,我一個人在靈堂裡坐著,開啟手機刷著短影片消磨時間。
過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腳步聲響起,我抬頭一看,正好和那將要進屋的人對視在一起。
“曼詞?”
“柳龍?你回來了?”曼詞亦或者說白曼詞,在看到我之後很是驚訝,急忙過來詢問我孝帶子的事情怎麼樣了。
在知道我到家的第一天就已經把孝帶子去掉了之後,她還埋怨我為什麼不微信跟她說一下,搞得她們一家人擔心了好久。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接著立刻轉移話題,問她來這裡幹什麼。
白曼詞跟我說,跳樓去世的這個女生,是她的高中同學,在高中的時候這女生校園霸凌過她,兩個人的關係可以說非常之差。
如今她出了事兒,我可以感覺出白曼詞是有些解氣的。
這種心態太正常了,如果換做是我,不說張燈結綵,老子起碼也得出去吃頓生猛海鮮慶祝一下。
而為什麼白曼詞會來到這裡,說起來更是非常可笑。
死者的父親在醫院吸氧調整的同時,把電話打給了自己的諸多親戚,結果沒有一個願意晚上孤身一人到這裡幫著忙活的,最後他想到了找一下自己女兒的同學來幫忙。
而他的手機裡,只有一個白曼詞的電話,這還是之前因為校園霸凌事件,白曼詞找到了老師,之後雙方家長來到學校解決問題,臨走前,他要了白曼詞的電話,說以後自己女兒如果再敢欺負白曼詞,就可以給他打電話。
“我還納悶他為什麼會給我打電話,之後一聽說她死了,說真的,我還是挺開......”
我立刻伸手捂住了白曼詞的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薅著白曼詞來到殯儀館的院子裡,我才鬆開了手。
“死者為大,別管生前這人對你做過什麼事情,人已經死了,有些事情該過去就過去吧!而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