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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不幹！”美男很乾脆的拒絕。

“真的？你不念我就哭！”齊姝扯開嗓子開始嚎，哭聲悽慘，很有掀翻屋頂的可能。

“別啊，你這是怎麼了，行了，我念還不成嗎？”美男手忙腳亂的從床上下來，狠拍著齊姝的肩膀，齊姝假哭著真給他拍出眼淚來。

美人老師坐得端莊，開始唸經，聲音低沉肅穆，緩緩的安撫著人的情緒。

齊姝聽著，時不時的往火爐裡添炭。

美人念得是心經，或許是因為短美人才念它，但無所謂，齊姝只是想找一些心安而已。

“菩提薩錘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

遠離顛倒夢想嗎？齊姝把頭磕在膝蓋上，遠離不了了吧，她現在就在顛倒混亂的世界裡。

“好了，唸完了。你可別再哭了，多大的事啊，值得你這樣。”美人唸完經就跳上床繼續玩遊戲。

“事大了，說了你也不懂。還有謝謝你給我念經，和尚。”齊姝站起來拔了美男的筆記本電源順便摸了下關閉鍵，說了句謝謝後就拉開門出去了。然後沒走幾步就聽見美男歇斯底里的吼聲“齊姝你丫信不信我讓你歷史永遠不及格！！！！！！”，吼聲震天，齊姝捂緊耳朵小跑著向教室方向前進。

美男信佛，差點當了和尚，估計是在俗世裡泡久了也染上了瞎吼的毛病。

齊姝從美人老師房間出來之後，就碰見唐安和葉菁青，兩人手挽手親密無間。

齊姝看著有點患得患失，猶豫間兩人已經走遠，抬手摺起眼睛，齊姝想回家了。

或許在那兒她才能真的試著接受，試著習慣吧。

第二章　回家

正午，陽光正好。

齊姝窩在汽車最後一排眯著眼睛想事情。禿了頂的白樺在車窗外飛逝而過，外面的世界白茫茫的一片，偶爾能找出那麼點透頭而出的嫩綠。車子經過沿途的村鎮，便總能看見三三兩兩的老人們坐在一塊兒曬太陽，嬉鬧的兒童咋呼呼地從旁邊跑過。

平靜安寧，祥和喜樂。

齊姝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安靜的是世界，躁動的卻是她。腦袋裡蹦出的思緒千絲萬縷，有的來不及整理就消失的乾乾淨淨，有的還在固執的盤旋。

想回家。

沒有什麼時候比得上此刻的迫不及待，全身的細胞彷彿都在叫囂著回家，回家。

……

學校離家的路程不是很長。齊姝下了車便看見候車室裡等她的老頭，把包往身後一甩就咋呼奔向老頭，老頭接了她的包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齊姝竄上了後背，他也不生氣，揹著齊姝在候車室轉了兩圈，等她鬧夠了才放她下來，周圍的乘客都瞅著直樂。齊姝覺得挺不好意思的，老頭卻沒什麼感覺，一直笑眯眯的樣子。

“來，回家。”老頭朝她招了招手，順便把包背上，樣子有點可樂。

齊姝眼圈泛紅，老頭每次來接她都是這句話，好幾年沒變過，齊姝百聽不厭。收攏好了情緒，齊姝上前挽住老頭的胳膊，“爸，你怎麼知道我要回來的。”

“啊，你楊老師打的電話，說你要回家。我正好閒著，沒事就來接你一下。”老頭摸摸她的頭，樂呵呵的回答。

“不是特意的？”齊姝瞅著老頭撅著嘴裝嫩，美人怎麼知道她要回家的？自己情緒外漏的太厲害了嗎

“你覺得是就是吧，多大的人了還撒嬌？”老頭遇到這種問題從來不正面回答，他覺得寵閨女的私下裡寵。

“好吧，我覺得是。媽媽知道嗎？”齊姝撇撇嘴，表示很習慣了。

老頭僵了僵，隔了會才回答：“可能知道了吧，我當時接電話她就在旁邊。”語氣有點模稜兩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