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第3/3 頁)
,他希望這個人的赤誠與傲骨,能消磨得慢一些。
“今天宮裡有什麼動靜嗎?”傅深隨手收拾攤在桌上的紙筆。嚴宵寒道:“訊息已經傳開了,不過眼下都在觀望。我聽說御史臺要為你上摺子,畢竟那天你在宮門前跪了許久,鬧到了陛下臉上。腿傷感覺如何,現在還疼嗎?今日發熱沒有?”
“沒大礙,下午沈先生來看過了,”傅深道,“賜婚畢竟是私事,你我不出聲,別人不好開口。你覺得呢?”
嚴宵寒:“我已經在皇上面前應下了,不能改口。”
傅深沉吟片刻,沒有明說,只說:“行,我知道了。”
嚴宵寒餘光瞥見桌上亂糟糟的字紙,上面都是傅深寫的不知道什麼玩意的鬼畫符,他好奇地拿過一張,先問傅深:“能看嗎?”
傅深不以為意:“隨便。”
紙上那些鬼畫符,細看才能看出是變體字,有點類似花押。傅深見他看得認真,隨口問:“認識嗎?”
嚴宵寒指著其中一個:“這個‘軍’字,是軍器監的花押。凡軍器監所造兵器,都有此印。你寫的這個筆鋒處有一對小鉤,形似箭矢,一看便知是出自軍器監弩坊署。”
傅深起初還漫不經心,待聽到“軍器監”三字時瞳孔驟縮,強自按捺道:“可北燕軍中用的箭支向來都是無標無款,從沒見過這種花押。”
嚴宵寒耐心地給他解釋:“一般來說,軍用箭支量大粗糙,往往由各地雜造局製作,制式不一,有的有款識有的無款。軍器監則不同,他們主要負責試製新兵器,兼製作京城駐軍所用的各類兵器,所以只有京城軍隊所用弓箭上才會有軍器監弩坊署的標記。”
傅深又翻出一張紙,上面畫著一個野獸奔跑似的符號:“這個呢,你認識嗎?”
嚴宵寒一笑,彎腰拾起筆,示意傅深替他按著紙,提筆在中間寫了一個更為圓潤肖似的符號。
“這是個一筆連的‘豹’字。”
“前朝禁軍還沒分家時,皇城禁軍只有十衛,分別是左右金吾、豹韜、鸞儀、鷹揚、羽林,當時為了方便,每支禁衛都以一種動物指代,字形稍加變化,便成了特殊記號。”他一邊講,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像金吾是三足烏形的‘金’字,豹韜就是我寫的這個,鸞儀是鳳形的‘鸞’字,鷹揚是‘鷹’字,羽林是鶴形的‘羽’字。”
“不過後來隨著禁軍分家,擴充為南衙十衛和北衙六軍,這一套字元也就沒人再用了。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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