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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受了傷,好些了嗎?”他聲音淡淡,波瀾不驚,好像真的是在寒暄。
“下官只受了些輕傷,並不礙事,有勞殿下掛念。”
他二人曾是舊交,然如今卻生疏至此。九年時光似乎有變幻一切的囂張架勢,非要將所有人都塗改得面目全非才罷休。吳王道:“你我多年未有來往,也是因為多有顧慮。眼下這些顧慮不在了,何必這個樣子呢?”
裴渠的回應是短暫沉默。
“因 為有了新的打算,所以刻意與我保持疏離麼?”吳王說完便是一陣咳嗽,他低著頭咳得很厲害,好像很久才能緩過來。他抬頭瞥見裴渠仍是無動於衷的老樣子,好像 天塌下來也還是這樣。他又想起裴渠在這場帝位更迭的角鬥中,從頭至尾都沒有站隊,便更覺如今的裴渠難以揣摩。
“下官並沒有什麼打算,做好一方縣尉足矣。”裴渠直截了當,表明自己並沒有任何要再站隊的計劃。不論舊臣一派,還是上遠一派,都與他毫無干係。
“你的位置不該在那。”吳王緊盯他的臉,緩緩說道:“你也曾有過大抱負。不過是去了番邦幾年,就變成如今這樣毫無鬥志了嗎?”
吳 王這話並不是瞎說。裴渠那時有才有大抱負,吳王與之結交,也是因為覺得他是一塊可雕琢的美玉。後來裴渠因諸王謀亂被牽連,被迫去國離家時,臨走前收到的 “皎皎白駒;在彼空谷。生芻一束,其人如玉。毋金玉爾音,而有遐心”字條亦是吳王所贈,暗指不能留用賢者於朝廷之悲哀。
而前不久裴渠在驪山過夜時,深夜在走廊裡拾得一張同樣的字條,也是出自吳王之手。
那時吳王便給出了訊號,大概是希望他能念在當年舊交情的份上站個隊。可裴渠卻只是一看而過,什麼回應也沒有。
裴渠眼下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跟他耗,但他卻一直在兜圈子。
裴渠遂問:“殿下深夜召見下官,不該只是為了與下官敘舊。若有要事,不妨直說。”
吳王一陣沉默。他看著地上的碎瓷片走神,想起這些年漫長病痛,眸中有隱約厭惡閃現。他的確是身體不好,但若治療得當,也不至於到今日這地步。
他的病況一直受人掌控,見什麼大夫,吃什麼藥,自己根本沒有做主的可能。這些年他吞進去的那些所謂“良藥”,又真的是良藥嗎?
不論是先皇還是上遠,都費盡心思給他找大夫,讓他的病越治越嚴重。
上遠更是早盼著他死,免得儲君之位多個人爭搶,可偏偏他就這樣半死不活地拖著,上遠大概都著急死了罷。
他想著想著漸漸冷笑起來,這口氣他不會就這樣算了的。他停了所有上遠遣派來的大夫所開的藥,等於公開與上遠叫板。只要有他一天在,上遠就休想把持半分朝政。
他看向裴渠:“我要你手中的國璽。”
“國璽難道不是在宮中嗎?”
“那是假國璽。”吳王語氣篤定,“真國璽長什麼模樣,我還不清楚嗎?你不願給我也無所謂,在我面前砸碎掉,總之不能落到其他人手裡。”
“下官不明白。”
“不要和我裝糊塗。”他幾乎是一字一頓道,“真國璽是當年我交到你手裡的,你與我說不明白,是在打自己臉嗎?”
屋內氣氛頓時陷入僵持之中,而另一邊南山則已潛入了千牛衛府衙中,避開值夜千牛衛,打算將鳳孃的屍身背出來。
原本一切都順利,但她見到鳳娘屍身時差一點失控,便自亂了陣腳。她回過神,剛背起鳳娘屍身,屋外忽亮起了數十支火把,透過窗子甚至將屋內都照亮。
她 揹著鳳娘一時間無路可逃,看著屋外熊熊燃燒的火把心中悲憤至極。這時候的她已不想再去辨什麼是非,她回想起多年前的血腥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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