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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很平靜,聲音也很溫和。但就是這樣普普通通的一句話,眾人聽來卻恍如墜落最寒冷的冰窟,甚至恍恍惚惚的可以從他身上看出具化的寒氣冰霧。
涼沫初自然也感覺到他語氣不善,但她並不在意,她又沒惹到他,誰知道抽的什麼風,莫名其妙的就生氣起來。
心口撕裂一般的疼痛,血向外滲的速度越來越快,眼前的畫面漸漸模糊不清。涼沫初顧不上南璃的心情,既然劍動不得,那她動。往後緩緩退一步,一步之遙,劍已沒出胸口,猩紅的血驟然湧出。
&ldo;哐啷&rdo;一聲,時遷手中的劍掉到地上,不顧手心還滴著血的劃傷,他驚疑道:&ldo;沫初姐,你這是幹什麼?&rdo;
涼沫初卻沒理他,抬手往傷口處撒了一把藥粉,失血過多的她守著意識中最後一絲清明,渙散的目光只定定望著南璃,她虛弱道:&ldo;你殺的人,問我做什麼?&rdo;
南璃微愣,忽然間笑容極盡落寞。
是了,他問她做什麼,他關心她做什麼。
明明受傷的是涼沫初,明明疼的是涼沫初,明明不珍惜身體的也是涼沫初,可為何擔心的卻是他,心疼的卻是他。南璃早就知道涼沫初不懂人心,不懂他的心,更何況他的心連他自己都看不懂,又憑什麼怨涼沫初不明白。
&ldo;涼姑娘,你失血過多,莫要再說話了。&rdo;上前扶住搖搖晃晃體力不支的涼沫初,南璃莫名的不再追問。
感覺到有人扶著自己,涼沫初最後一絲意識消失,緩緩攤到在地,陷入昏迷之中。
南璃未做多想,一把抱起涼沫初,只見他足尖輕點,衣袂飄搖,眨眼間消失於眾人眼前。
&ldo;卜羽,從她院子裡取些藥送到我那裡。&rdo;
南璃的聲音遠遠傳來。
☆、貳拾伍
子夜時分,涼沫初忽然醒轉,這一情形讓一直守在她身邊的南璃有些措手不及,他派去找尋女大夫的下屬這會兒恐怕還在路上。
一睜眼看到南璃正坐在床邊的矮凳上,涼沫初又閉上眼,聲音微弱道:&ldo;把桌上從左邊數第三株藥草和旁邊的紙包給我。&rdo;剛醒過來的她意識還不怎麼清醒,加之滿屋子都是熟悉的草藥味道,涼沫初根本想不到她其實並未在自己的房中。
這屋裡的確有不少草藥,用小泥盆種著的或是從何處採來的,已經研磨成粉的或是剛摘下不久還濕漉漉的,他估計卜羽可能把涼沫初屋裡所有的花花草草都搬來了。但拿過來的途中順序早就亂了,這會兒亂七八糟的擺在一起,哪還分得清什麼左邊右邊的。
南璃見涼沫初閉上眼後再未睜開,只得無奈道:&ldo;涼姑娘,這兒是在下的房間。&rdo;
涼沫初聽見這話掙扎著坐起身,快速的將整個房間環視一週,果然不是她的房間。她雖感到奇怪,卻也沒有多問,目光直接掃向那七零八落散了一桌的各色藥材。看到那些她細心呵護的花草,一個壓一個的被亂丟一氣,涼沫初先是皺了皺眉,旋即輕嘆一聲,指著最右邊的幾株枯草道:&ldo;你把桌上所有的綠色紙包和那幾株藥草給我。&rdo;
南璃答應一聲,把所有綠色紙包挑了出來和枯草一併遞了過去。
藥粉和枯草都是止血或補血用的,沒什麼特殊之處,不過是傷口比起普通傷口更深,留的血更多罷了,不需要什麼特別的藥物。暈倒前涼沫初撒過一把藥粉,她會隨時帶在身邊的大多是毒/藥,只不過那一包有些止血作用,才被她臨時拿來應急。畢竟不是專門的止血藥,這麼久的時間過去,除了毒發,自然不會再有什麼其他效用。她醒來的時候,傷口的血已止不住的再次滲出。
紙包裡的藥粉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