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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目光一觸即開,而陳果聽見後,立刻神色嚴肅而古怪地看向張佳樂,遲疑了片刻後還是說:“這位客官,不知道怎麼稱呼?”
“孫千華。霸圖,拾夜堂。”
石城因在溝通南北的官道邊,城外又是個大渡口,地方雖不大,訊息卻還算得靈通,加上陳果素來對這些武林上的訊息甚是上心;聽他自報了門戶,一下子就想起來幾年前霸圖似乎是忽然多了個新堂口,而神秘來歷的堂主依稀就姓孫。她仔細打量了幾眼來人,見他面目冷淡僵硬,形容說不出的古怪,但坐立自有氣度,就試探地問:“孫堂主?”
見張佳樂緩緩地點了點頭,陳果就露出放心了的表情。但君莫笑和魏琛聞言,反而又看了一看彼此。黃少天這時也發現店裡的情形有些古怪,就索性挑破了沉默:“我是問錯了什麼不成?”
魏琛呵呵一笑,直襬手:“二東家不知道江湖事,不知者不怪。就是這個孫哲平的事,確實是有些不好說。”
“怎麼就不好說?你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人死了反而說不得,這還真是稀奇。”
魏琛淡淡瞥他一眼:“少東家好記性。”
“日日要和銀錢打交道,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要是有什麼事情只說到一半,就是忘不掉。這事也讓我發愁得很。”黃少天承認得乾脆,“不過道長還沒說到百花的滅門又是怎麼回事呢。”
他笑嘻嘻地盯著魏琛,大有刨根問底的架勢。這一問一答間,自然也引發了在場其他人的好奇。魏琛見反正君莫笑在場,真要有什麼亂子,也斷然出殯不到自己頭上,心一橫,就說:“我老魏為人最是誠實守信,既然拿人錢財,應承了要說這事,就只能說了。不過說之前,在座的霸圖孫堂主,還有諸位大俠都請做個見證,問話的是青州藍溪閣的二東家,不是老夫要多管百花的閒事,對於孫哲平此人的下落,也一概不知。”
幾句話就把黃少天推了出去,又順便把自己洗刷了乾淨,更牽扯了霸圖,可謂是一舉三得。興欣雖不比藍溪閣裡江湖客眾多,但也有那麼幾個老於世故的,不耐煩地拍桌:“老魏你就只管扯,再扯,再說別他媽嚇唬人啦,要是你真知道孫哲平的下落,還不快快通報了鄒遠,好領百花掛出的花紅?快把黃湯灌了,說書給爺們兒快活快活。”
“滾你孃的!”魏琛大罵,“人家給了錢的沒說什麼,你們這些白聽戲的還敢管老子怎麼講!”
這時黃少天倒不催促,給他買了壺酒,又給自己這桌也加了一壺,還是和張佳樂分來喝了。
魏琛喝了這些酒,臉上還是一片青白,沒有一點紅暈:“百花樓出事,大概就是三年前的差不多這個時候,不知道有什麼百花樓的仇家潛伏在隴州,專門獵殺他門中的子弟。不到一個月間足足死了十來個人,連年輕一代的弟子結伴出行,不僅無用,反而一雙都被殺了。北樓防不勝防,索性把告示貼遍全城,約了中秋那一天在北樓總堂一戰,為了以防萬一,北樓的樓主致信給了南樓,請南樓看在昔日的香火之情上,派些弟子前來隴州,既是助陣,也是以防萬一。”
“以防萬一?以防什麼萬一?”
“就是萬一技不如人教仇家殺了個乾淨,還有個同門來收拾屍骨。”這時,自進酒鋪起就異常沉默寡言的張佳樂輕聲出言解釋起來。
魏琛點點頭:“之前說了,百花樓自從當年分成兩處,兩邊難得有什麼來往,只有每一任的掌門過整壽時才互通一次音訊,也全不過是場面上的應酬。但這樣門派存續的大事,南樓也不敢大意,收到書信後,就派了這一代裡最得意的十幾個弟子趕往隴州去了,留下南樓的樓主和其他弟子坐鎮本派。誰知道這一去,就壞事了。”
“沒幫上手?”
“何止沒幫上手。趕到時北樓已被仇家挑了,南樓派去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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