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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瞧通篇這一個個嘆號，跟下雨似的。&rdo;

莫淵胳膊肘頂他一下：&ldo;祁必明真會走嗎？&rdo;過謙嚴肅地說：&ldo;會的，在他學習期滿的時候。&rdo;

兩人笑了一回，過謙說：&ldo;這孩子大鬧一場，也不是一點作用沒有，起碼有些人上下其手就不敢那麼明目張膽。許有清那篇小說，就不說是不是他出品吧，憑水準也不該排到你前面。&rdo;莫淵笑道：&ldo;你那篇&l;幻谷導遊文&r;還入圍了決賽，拿到第二呢，也許伏長老和許有清還懷疑你走了甘老師的門路。&rdo;過謙抓抓頭說：&ldo;我找人給我打聽過，他們的意見是，我那小說&l;淡化情節，若斷若續，不依賴故事與人物，勇於在敘事方式上突破自己&r;。活見鬼了。&rdo;莫淵笑道：&ldo;欲加之贊，何患無辭。&rdo;過謙笑道：&ldo;我覺得甘願還不至於這麼包庇我。他們大概不相信我會寫得這麼鬆散，震於以往的表現，本能地覺得我是在搞文體實驗。你知道的，凡事一沾上&l;實驗&r;就約等於突破，突破等於勇氣，勇氣等於優秀，等量代換就是這麼來的。&rdo;莫淵笑著說：&ldo;也可能上次你是第一，這回要是連前十都不入，會被人議論有人在排斥異己。&rdo;過謙笑道：&ldo;誰知道呢？我是歪打正著，進了決賽也進不了前三。你寫得這麼棒，不拿第一人民不答應。看許有清來勢洶洶，伏虛彷彿是鐵了心要力挺他。我得給你爭取爭取。&rdo;莫淵不解：&ldo;怎麼爭取？&rdo;

過謙說：&ldo;甘願、魏晉是公道人，不用多說；伏虛是另一國的人，不必說；宇文茂本質上是正派的，但習慣看曾衍長的眼色行事。那關鍵就在曾衍長身上。他要是傾向你一點兒，就四對一；哪怕他保持中立呢，也是三比一。&rdo;莫淵緊張：&ldo;你可別亂來。&rdo;過謙笑道：&ldo;你以為我是祁必明啊？曾衍長這人很複雜，一方面喜歡玩弄手腕，一方面又有愛才之心。我試著和他說說看。於私是為你，於公也是為幻谷的風氣。揀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rdo;

莫淵一把沒撈住，過謙已經小跑出去了。

他這舉動並非臨時起意，而是籌劃過一段時間了。他知道現在他和曾衍長的關係不比以前，沒有魯莽地直奔&ldo;射日軒&rdo;；卻也沒有用&ldo;語音鈴鐺&rdo;預約，萬一被拒絕，反而僵住了。他採取了一個折衷的方法：去曾衍長的辦公室碰運氣。上午不在，下午再去；下午不在，明天再去。堵個兩三天總能撞見一次的。他的運勢倒比預料的好，在門外輕敲兩下，裡面就響起曾衍長一聲客氣的&ldo;請進&rdo;。過謙開了門進去，反手一推，恰好起了一陣風，那本來快合上的門又給吹得半開。

在似開似閉的門外，隔著一段距離，想阻止而未果的莫淵站在花壇邊上。花影遮蔽，他遙遙觀察著辦公室裡的兩人。隔得遠了，聲音聽不清，只見過謙開始還很平靜，侃侃而談，過後就很激憤，雙手揮動以助語勢。曾衍長始終坐著，面帶微笑，時不時插話。他說了句什麼，過謙似乎難以置信。他又重複了一遍，過謙聳了聳肩，回頭就走。現在過謙出了門，朝來路而去。曾衍長站起來，把門推上。莫淵忙從花壇邊抽身，追上過謙，擔心地問：&ldo;沒吵起來吧？&rdo;過謙沒精打采地說：&ldo;哪可能呢？&rdo;莫淵&ldo;嗯&rdo;了一聲笑說：&ldo;你還真是動如脫兔，攔都攔不住。&rdo;過謙嘆道：&ldo;攔住就好了，多此一舉。&rdo;莫淵就知道他是碰了壁。

過謙說：&ldo;怪我把他想得太有人性。我跟他說了許有清和伏虛的勾當，他說他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