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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無法說清因何變成現在的狀況，也許就跟吃飯喝水一樣平常，吵累了受傷了又會相互靠近，依偎著舔舐傷口。

李擎問：&ldo;下午回來就說不了話了?&rdo;

周引點點頭。

李擎撫上週引的臉龐，喃喃道：&ldo;難怪我給你打電話，你一聲不吭就掛了。&rdo;

周引一手擋在李擎前額，握著花灑衝去他頭上的泡沫。&ldo;我帶你走好嗎?&rdo;李擎眼神灼熱，&ldo;我帶你走，去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一起學習、生活。如果沒有學校收我們，我不上學了，我去掙錢養你。&rdo;

&ldo;你願意跟我走嗎?&rdo;

周引的動作頓住了，他點點頭又搖搖頭，眼淚大顆大顆砸下來。李擎用手拭去他的淚水，結果濕淋淋的手害得他的臉也變得水涔涔。

周引破涕為笑，接著給李擎的頭髮沖水，手指穿梭發間，指腹輕輕地摩挲頭皮。直至泡沫全都沖乾淨，他擱下花灑，半跪著低頭親吻李擎。從額頭開始，而後是眼睛、鼻樑，最後停留在嘴唇，深入地攫取他的氣息。

浴缸水流溢位來，打濕了他的睡衣睡褲。最終他被拖進浴缸，和李擎一起沉入水底，他覺得自己快要溺斃在這個吻裡。瀕死前一刻，他想的是就這麼死掉好像也不錯，就讓他溺死在這一刻。

洗完澡，周引盤腿坐在床上，看著李擎清理完浴室向他走來。李擎摸摸他的臉，問道：&ldo;喉嚨會痛嗎?剛才有傷到喉嚨嗎?&rdo;

周引搖搖頭，臉紅得幾近滴血。李擎面有愧意，&ldo;對不起，我不該那麼對你，我氣昏頭了，對不起。&rdo;

周引摟住李擎的脖子，親了親他方才扇過的那邊臉，李擎說：&ldo;沒事的，我不痛。&rdo;周引用口型對他說：&ldo;我沒關係，我也不痛。&rdo;

他們一同躺下來，到了該聊正事，李擎小心翼翼地開口：&ldo;我都聽說了，你媽帶你回去後有沒有為難你?&rdo;

周引抿了抿嘴唇，李擎抓住他在被窩底下的手，&ldo;她答應帶你走了嗎?&rdo;

周引在李擎手心寫下不知道三個字，他猜不透母親的想法，越發害怕他的計劃會全盤皆輸。

李擎很小聲但堅定地告訴他：&ldo;別擔心，我會幫你的，我來想辦法。&rdo;

雖然不抱任何期望，但他對李擎的保證還是很感動。周引把腦袋埋進李擎的肩窩，蹭了蹭，轉眼就睡死過去，這難熬的漫長的一天總算結束。

第二天李擎很早醒來，本想輕手輕腳地起床，他一動周引也跟著醒了。他回身給周引掖好被角，&ldo;你繼續睡，這幾天別去學校了。&rdo;周引眨眨眼睛以示回應，或許李擎還不清楚，可他心知肚明，這學他是上不成了。

李擎去衛生間洗漱，周引緩緩地坐起來，摸過床頭櫃的杯子，把昨晚剩下的半杯涼水喝完。他下了床，打算去樓下給李擎倒杯熱水，快走到飯廳，赫然看見母親就在飯桌前坐著，單手支在飯桌上，手裡夾著一根煙。

母親把香菸放進嘴裡，嫻熟地吸了一口，再吐出煙霧。一支煙抽完，母親站起來，就像沒看到他似的，目不旁視地經過，回到自己房間。

周引來到飯桌前，看著桌上插滿菸頭的菸灰缸，打從心底裡感到恐懼。母親以前不抽菸，她是什麼時候開始抽菸的?餐桌布的洞是她燙壞的嗎?為什麼她會說是父親回來了?

周引燒了一壺熱水，在等待水燒開的這幾分鐘，許許多多的疑問佔據大腦，沒有一個得到解答。正心煩意亂，背後傳來叫他名字的聲音，他猛然回頭，換了身衣服的母親朝他走來，&ldo;起得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