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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向一條寬闊的小道,還能清清楚楚將整個咖啡廳接客區一覽無餘。
周欽玉忍不住笑了一聲。
“怎麼?”宣景瞥他一眼。
“就是覺得,挺奇妙的,本來亂七八糟想的計劃,沒想到一切都順理成章,連這家咖啡廳都是你哥開的。”
“沒想到吧,”宣景撇撇嘴,“我也沒想到。”
“你事先不知道?”
“不知道啊,我哥這人就像哆啦a夢,百寶箱裡什麼都有,我哪能都知道。況且,”宣景神色有些落寞,“況且他也不希望我知道這些,他從來不說。”
談話到這戛然而止,周欽玉眼睛凝視著監控錄影下走動的身影,笑意一下子便沒了。
只見錄影裡抱著大束茶蘼花的男人在原地呆站了片刻,等意識到真正發生了什麼,他左右環顧四周,很快拽住身邊的服務員,貌似詢問了什麼,語無倫次,但並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接著,他神色死寂下來,坐回原位,盯著桌上兩杯咖啡,陷入了一種難以描述的靜默。
宣景下意識看向周欽玉,憑藉兩人這幾年間的交情,一眼便能斷定對方已有異樣,他主動提起話題問道:“你覺得他在想什麼?”
周欽玉沒有回答。
桌前的身影倏然動了,他挺直的脊背坍塌下去,雙手捂住臉,眼淚從指縫中溜走,那淚水便如同春後小雨般稀疏滴落在湖面。
周欽玉扯扯嘴角說:“第一次痛恨你哥這監控太高畫質。”
宣景咳嗽一聲說:“是啊,搞得你那麼難受。”
“誰難受了?”周欽玉挑了下眉,看向宣景。
宣景撓撓鼻子,說:“我難受啊,我說我難受。”
周欽玉收回視線,繼續盯著黎彗。
嚴格來說,黎彗在原地坐了多長時間,他就盯了多長時間,期間兩人的姿勢彼此都沒有變過。大概十五分鐘過後,宣景撐不住先一步離開了,屋子裡只剩下周欽玉。
只有一個人時,周欽玉胸腔裡鼓囊囊的氣球終於開始洩氣,以至於他不得不蹲下身來,捂住不知道是肚子還是胃的器官,緩解那股揪心的鈍痛。
他想,黎彗痛苦的時候從來都悄無聲息。你看,除了他,沒有任何人發現這個孩子在真心實意難過,就像頭頂無論是雷電還是暴雨,傘底下都只有他們兩個人。
周欽玉等待著,等待黎彗鎮定下來,等待桌面上僅留的一張藍色卡片被開啟。
這麼一張卡片實在稱得上漂亮,可又十足憂鬱,那麼哀傷。
上面洋洋灑灑寫著一段話。
下筆的人說:
“我明白我會愛你,
像狂獸像烈焰的愛,
但不準這事不能發生。
會山崩地裂我會血肉模糊。”
卡片被淚水打溼,字跡也開始逐漸模糊。
“一場夏日的太陽雨終於下了,
小彗,你要記得躲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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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片上前半段的話
取自邱妙津/《鱷魚手記》
緊接著後面一句是:
“你將成為開啟我成為我自己的鑰匙”
盼歸盼歸
你做過夢嗎?
那是趙翡第一次遇到周欽玉。
他問自己,你做過夢嗎?
趙翡當時想,真是神經病,誰沒做過夢?
他那時人緣好,年齡又大,孤兒院大多孩子都要喊他一聲翡哥。只有周欽玉,始終如一冷眼看他,偶爾還要問他奇怪問題。
十二歲的周欽玉常常頂著一頭毛燥的短髮觀他上躥下跳,趙翡對此頻繁感到羞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