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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單薄的衣服,鼻頭都凍得發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環節出了岔子。
陸星月看著不忍,將孩子叫到一邊,把帶來的新棉襖給他換上,然然有點怕生的,但還是結結巴巴說了句:“謝謝阿姨。”陸星月心中痠軟,笑著摸摸他的腦袋,又拆了一根早上特地買的棒棒糖給他吃。
兩名男同事搬來器材採訪拍攝素材,將這艱苦卓絕的環境和渾身都寫滿了可憐的祖孫二人都收進鏡頭裡。
陸星月不經意一回頭,看到原本在不遠處逗狗的周加成正在跟一名挎著竹籃的農婦說話,農婦很警惕,發現有人看她,扭身匆匆忙忙離開了。
“星月。”周加成大步走回陸星月身邊,湊過來低聲道:“有事跟你說。”
陸星月充耳不聞,並朝著旁邊避了一步。
周加成無奈補充:“跟這家人相關的,真不騙你,剛聽來的。”
陸星月側眸狐疑的看他一下,又想到剛才那名農婦,思忖片刻才隨他走到屋旁邊的那棵樹下,“什麼事?”
周加成沒糊弄她,果真講的是關於這家的事,剛才那名農婦告訴他的。
內容讓陸星月頗有點吃驚。
原來,這老太太年輕時生了好幾個女孩,送的送丟的丟,後來好不容易生了兩兒子,她老公卻仍舊厭棄她,在外面找了人,將大兒子帶走,跟她斷絕了聯絡,而她將小兒子艱難地撫養長大。
小兒子經過千辛萬難的娶了個媳婦,結果夫妻二人打工路上出了意外都沒了,老太太悲痛欲絕,一個人悽悽苦苦過了好久,前幾年才在拾荒的時候撿了個男嬰回來養著充當慰藉。
這老太太的大兒子雖然被帶城裡去了,可他並沒有什麼成就,快四十好幾都還一事無成,還喜歡賭博鬥毆,完全就是個混子。之前因為躲賭債跑來這兒了,把老太家裡唯一臺值錢的電扇,還有政府救濟給的小豬崽都拿去賣了。
老太太當時坐在門口大哭,村民可憐她還接濟她跟然然一段時間。可這老太太哭過之後,卻依然是個會心疼兒子的,過後只要他來有什麼吃的都先緊著他,還把拾破爛掙的錢也拿去給他花,自己跟孩子都吃不飽,又被打被罵,卻還是心甘情願當牛做馬。
農婦說,鎮上有人瞧見給那然然拍照片的就是老太的大兒子,他逼著然然撿圾堆的東西吃,當時就有人還奇怪來著。
這裡居住的人訊息閉塞,不太會操作網路,這農婦女兒在外面上大學,看到新聞爆火了才回來告訴她的。看來,是那個男人故意放到網上博取同情,想騙點善款,沒想到竟然會火了,而且還有大批善心人捐錢買衣服。
在陸星月他們來的前一個星期,就已經有志願者來慰問,給他們家錢,讓老太太治病修房子買糧食。可事實上最後那些都被老太太的大兒子拿去還完債,繼續賭博瀟灑了,給然然的衣服也都拿去賤賣了。
因為不斷的有穿著體面的城裡人過來,這事兒在村裡有了點風聲,可大兒子是個混混,村裡的人都生怕斷了他的財路會要命,就算有一波又一波的人來都不敢揭穿。
那農婦見今天又有人來,實在憋不住了,才悄悄告訴了在那招貓逗狗的周加成。
陸星月回頭望向正對著攝像機傷心抹淚的老太太,她駝著背,面板黝黑,說話時稀疏的幾顆牙齒,完全就是一個清苦可憐的老人形象,“當時孩子太餓了,實在太餓了,我沒錢沒吃的,實在沒辦法……”她絮絮叨叨的講述著自己跟然然悲苦的生活。
雖然不能聽信那農婦的一面之詞,可這老太太接收了志願者的善款,如果真的心疼孩子,這麼冷的天怎麼也該給孩子添一件新的冬衣才是,而不是讓孩子穿得那麼單薄,就為了繼續博取人家的同情。
老人會懂這些嗎?無非是有人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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