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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那天去那兒是……&rdo;

梁少澤突然說不出話了，因為他想到，那天他去那裡是他家老爺子讓的，說是給他一個朋友帶點東西，可是梁少澤到了那裡，並沒有找到他家老爺子說的什麼朋友，反而在給他家老爺子打電話質問的時候，見到了出獄的秋意北。

知道梁少澤已經想明白了，秋意北走上前，拍拍梁少澤的肩，說：&ldo;你先在我這裡住下，等有定論你再回去。&rdo;

片刻沉默，梁少澤突然後撤一步，眼眶裡有淚光，但他堅定地說：&ldo;我要回去。&rdo;

&ldo;如果你回去了，你就出不來了。&rdo;

&ldo;我知道，&rdo;梁少澤紅著眼睛，&ldo;所以我更要回去。&rdo;

說完，他不等秋意北阻攔，奪門而出。

秋意北望著梁少澤的背影，指節攥得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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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了，屋外淅淅瀝瀝下起了冬雨。

陸渟確認身旁的人沉沉睡去，慢慢支起身子，披件薄衫下了床。

他的傷還未完全癒合，下地時不如以前靈活，弄出了些聲響。陸渟立刻停止動作，回身觀察秋意北，發現他依舊睡著，才放心地穿上拖鞋離開床邊。

秋意北太累了。

從發生車禍，再到陸渟醒來，雖然只有短短的兩天，但秋意北頭頂忽然冒出的幾根白髮，眼尾的疲憊，亦或是陸渟腳腕紅繩上突然出現的縫補痕跡。

陸渟都清楚，這場變故，他沒有死，秋意北卻好似死了一遭。

近一週的時間，陸渟反反覆覆傷口感染，秋意北時刻守在床前。

因為不能暴露陸渟&ldo;死&rdo;了的真相，所以他沒有辦法和其他人求助，向別人傾訴，只能拉著陸渟手一動不動地守著。

就算醫生已經說了陸渟沒有事了，秋意北還是成宿成宿地睡不著，不敢睡。

雙手雙腿圈住陸渟的身體，臉頰貼緊陸渟的側頸大動脈，時刻感受到陸渟脈搏的跳動，秋意北才安心。

只要陸渟稍微動一動，秋意北立刻從床上彈起。

這些陸渟在不清醒還是清醒的時候，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沒有阻止秋意北近乎&ldo;自殘&rdo;的行為，因為他知道，秋意北需要發洩的視窗，也只有他真的闖過鬼門關，這一切才能結束。

就比如現在，秋意北能安安穩穩地睡一個整覺了。

陸渟輕輕推開窗子，只開啟了一個縫，坐在了窗前的椅子上，靜靜望著窗外的雨。

他趴在窗沿上，下巴擱到胳膊上，伸出一隻手，去接窗外的雨。

冬天的雨冷得扎人，雨滴打在陸渟的手指指肚上，然後用順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流到手背，最後再支撐不住掉了下去。

陸渟看了很久，直到身後突然環來一個溫熱的懷抱。

秋意北坐到他身後，雙臂環過陸渟的身體，緊緊抱住，又把頭放在陸渟的肩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問：&ldo;幾點了?&rdo;

陸渟答：&ldo;晚上十一點三十二分。&rdo;

秋意北：&ldo;船開了。&rdo;

陸渟一笑：&ldo;已經開了兩分鐘了。&rdo;

好半天，秋意北才開口：&ldo;怪我嗎?&rdo;

陸渟保持著笑容，並未回答，而是問：&ldo;梁少澤回家了?&rdo;

&ldo;是，回家了。&rdo;

&ldo;那我們要很久見不到這位梁大少了，他知道他回家會發生什麼，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