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4/4 頁)
受寵的庶女如何能左右自己的命運。只是,她定會暗中幫助她,絕不會讓她再落入泥濘中就是了。
但是無論什麼境況,人都要自強,這句話她卻是要告訴她的。
謝明若還是乖乖點頭,好像無論她說什麼,她都會同意一樣。
謝昭寧看得心裡軟軟的,又摸了摸她的額髮,才讓她的姑姑將她帶走了。只是仍能看到車簾挑起一個小角,似乎還有人在看著自己。
她和青塢這才一起離開擊鞠場。擊鞠場是透過一條寬闊的青石路,直接與東秀謝家的後宅相連的,主僕兩人不過走幾步路,就到了東秀謝家後院的半坡亭。青塢也被她方才的擊鞠賽感染,她的擊鞠也極好,熱烈地同她討論她的技藝是否退步了。主僕甚至約著日後去城外,帶著紅螺一起去擊鞠。
只是此時,身後響起一個聲音:“這位娘子留步。”
謝昭寧
回過頭,只見此時已是春日的黃昏光景,四下淹沒在黃昏的光暈之中。一株杏花樹橫斜於半坡亭外,而方才她見過一面的布衣青年,正蹲在樹下。
看到她之後,他伸了個懶腰站起來。
他一直是蹲著,待他站起來,謝昭寧才發現他生得極高,身材修長。因他長得極好看,長眉入鬢,雙鳳眸,當他緩步走近時。風吹起他的衣帶,動作竟十分優雅,宛如雲中白鶴,恍惚之間,謝昭寧竟有種翩翩濁世之感。
隨即,他開口道:“……我瞧著你近日怕是有血光之災,這是我做的辟邪符咒,承蒙娘子賜櫻桃之恩,這枚辟邪符就送給娘子吧。”
說罷他伸出手來,他白皙修長的掌心上,果然攤開放著一枚符,黃色的紙,疊成了三角。上書‘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辟邪斬妖除魔’。
謝昭寧:“……”
這人究竟是誰?
她才沒有什麼血光之災,要什麼辟邪符!
他分明看上去一副讀書人的模樣,怎的要做什麼辟邪符咒?
她正想開口拒絕,此時旁邊傳來一個聲音:“四叔,您怎麼在這裡?”
謝昭寧回頭看去,只見來人正是方才那個被眾人圍繞的顧三郎君,身後跟著兩個侍從,正笑著走過來,看著兩人的神情卻有些疑惑。又更多地看了謝昭寧一眼,剛才謝昭寧在擊鞠場上奪得頭彩的時候,都沒有得到過他如此鄭重的眼神,彷彿疑惑她為什麼能和這位青年搭上話:“謝大娘子?”
謝昭寧聽到他叫面前這個人四叔,心中卻猛地一跳,不可置信地又看向面前這個仿若窮書生一般,腰間卻又掛了個羅盤的青年。這位顧三郎君是顧家的旁支,能讓他叫一聲四叔的,必然是顧家的主支,並且輩分在他之上。
四叔……極具危險……
謝昭寧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她知道這個莫名其妙的青年是誰了!
當年她毒冠汴京,可也不過是個婦人,能造成的破壞有限。可那個時候,汴京卻有一個真正的極惡之人。他曾於家族覆滅之時,提刀斬親兄,滅母族,後替新皇誅十族、滅西夏,人稱‘十殿閻羅也要拜他之下’的絕對狠人,他的名字如雷貫耳,能止小兒夜啼。就是趙瑾也並不能將他奈何。
那時候的滿汴京,說到謝昭寧,能痛罵三天,不絕於耳。可是說到他,卻只能噤若寒蟬,膽戰心驚。
他就是定國公世子,後來嗜殺成性的北厲王。
可是謝昭寧仍記得,他有著一個極文雅的名字——
顧思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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