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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由榻旁玉案上拿起當初那張她為救皇甫殤親手畫押簽下的死契，命人送至她面前，提醒她兩人當時的約定。

馬蘭眉只是冷冷掃過那紙死契一眼，自嘲地嗤笑了聲回道：&ldo;我沒忘。&rdo;

多傻啊，為了那個男人，她甚至笨得簽下了終身無法擺脫的死契，連自己的一輩子都賣掉了……

&ldo;你放心，我馬蘭眉不是言而無信之人，我欠人的便會還!&rdo;馬蘭眉一咬牙，無論是欠他的人情或是她父親的賭債，她都會還給他。

反正她已心死，沒有什麼再不能失去了，不過是自由而已，她馬蘭眉賠得起，不會背信。

得到她應諾的答覆，聞人衍滿意不已。

他點了點頭，放下了手中摺扇，端起案上的茶盞，邊飲邊回道：&ldo;既然如此，你便去換衣服吧，將這身……他命人為你挑選準備、毫無品味的衣裳換下，再來我身邊伺候。至於你爹過去所欠我的賭債就算了，就當作……是我這新主子送給你的一份見面禮吧。曲通!&rdo;

他喚來曲管家。

&ldo;爺有何吩咐?&rdo;曲管家忙上前朝他恭敬行禮。

&ldo;帶她下去換衣服，順便教教她服侍人的規矩，教完後再領她來見我。&rdo;聞人衍對他如此命令。

&ldo;是!&rdo;

於是，曲管家領了命，急急忙忙地帶著馬蘭眉下去更衣了。

凝視著她隨曲管家遠去的背影，聞人衍緩緩勾起了唇角，低喃道：&ldo;皇甫殤，這不過是第一步，教你與心愛的女人分開，使你嘗嘗心愛之人對你心死絕望的痛苦。&rdo;

他要一步步，讓他知曉與心愛之人無法相愛廝守的痛苦滋味，再慢慢折磨他，直到他亦與他同樣感受到那愛而求不得的沉痛與絕望。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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