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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念垂下眼看著那些字跡,慢慢在嘴角彎起幾分笑意來。
在立信的第一週過去,葉念迅速地融入自己的工作。
職場,其實就如同一個舞臺劇,所有人在上面扮演著自己的角色,只不過有人沒有臺詞,而有人是主角。
她揣測著是不是出於某種經濟效應的考慮,整個事務所的員工並不算多,她在的審計組還算人手充足,而金融和稅務組,連十個人都湊不齊。儘管如此,工作量卻大得驚人。第一天跟著經理去做審計,反反覆覆折騰到半夜才算完,而第二天要去鄰市的一家公司,就直接在車上過夜了。
葉念原來覺得,立信的員工工資高得有點異常,檢查賬目的態度囂張,沒幾步的路程就要打車,這些餐飲交通費用最後都會和做審計的公司報銷。現在等她真正接觸了,才知道其中的難處,對方公司的財務人員故意拖延時間,推諉責任,讓連著幾個晚上都沒睡好的人怎麼會有好態度?自然也處處找茬。於是兩方都討不了好。
這樣早起晚歸了一個月,林修也頗有微詞,有兩次半開玩笑地說,這樣辛苦還不如回家讓他養。
葉念當然知道清閒的日子很愜意,可是這樣一來,她的生活就會徹底變成圍繞著林修打轉而失去她自己。如果有那麼一天,他厭倦了這樣的日子而她在過分清閒中變得俗不可耐呢?如果最後的結局不是同歸而是殊途呢?那個時候,她才是真正什麼都沒有了。
在她曾經去過的高中同學會上,有那麼兩個長相很美的女同學早早結婚,閒賦在家中當家庭主婦,看上去好像很幸福。可是之後不久,陸晴告訴她,其實有個女生婚後生活並不快樂,那丈夫很有錢,在外面有女人,更加年輕的美貌的女子。那個女生沒有自己的生活圈,沒有可以說話的人,人們最多隻能給予她微薄的同情。然而在這個社會,弱者都是沒有地位的,她只能忍氣吞聲。
等到了六月初,林修也開始頻繁地加班,兩個人就像完全生活在時差顛倒的東西半球,居然一週裡也只有兩三天會碰上面。
葉念跟完了一次審計進度,頭重腳輕地回事務所。
其實整個事務所的氣氛很是壓抑,沒有人聊天或是空閒,關於工作上的交流要用英語。空氣裡總飄浮著一股油墨的潮溼味道。每一張辦公桌都很整潔,各種物品被分門別類,辦公用的膝上型電腦和行動硬碟也是一模一樣的,甚至連擺放角度都類似。
葉念提交了資料,終於可以回去補眠。
上午的天氣其實相當好,天空湛藍得連一絲雲彩都沒有,不像前幾天接連不斷的溼漉漉的梅雨,可不管這天多麼美好,她只一心想撲到在床上去。
而在計程車上,司機特別打量了她好幾眼。
葉念一邊打呵欠,一邊接受這注目禮。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是殘了點,糟糕了點,身上淺灰色的制服也起了褶皺,可任何一個人連著三個晚上都在車上打個瞌睡就算睡過了的,也不會好看到哪裡去。
很快到了公寓樓下,葉念付了車錢,搭乘電梯上樓,一邊還在包裡翻找鑰匙。
電梯在十二樓停下,葉念走出電梯,向右轉,正好同站在門牌號下面的中年女子打了個照面。她心裡頓時咯噔一聲。
這幢高層公寓全部是大戶型的,佈局很簡單,每一層共有兩戶住家,分別在電梯的兩側。所以走錯地方是不可能的。
葉念手上還拿著鑰匙,忽然覺得自己像是站在空曠的荒野,四面八方的冷風都洶湧而來,這裡風起雲湧,殺氣重重,將有一場慘烈的拼殺。
她完全僵硬了。
那中年女子朝她點了點頭,修得精緻的眉明顯地擰了起來:“你好,我是林修的媽媽。”她揚了揚手上的袋子:“我順路過來,給林修送點東西。”
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