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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讓人取了他的篆刻刀，就坐在那日他坐的軟榻上開始動作。寬大的新衫披在肩頭，發還有些濕，他這麼專注的模樣又讓辛弈凝了目光。

辛弈知道這玉一面刻的是他那日在此午睡的輪廓，卻不知道另一面柏九會刻什麼。柏九抬頭看了看他，唇角延笑，拍了拍自己身邊。辛弈只得坐過去，兩人靠的近，他又聞見柏九身上的味道。

&ldo;大人常常雕玉嗎？&rdo;

&ldo;並不。&rdo;柏九掌中篆刻刀轉的很快，&ldo;常雕的是木頭。&rdo;

辛弈忍不住微俯了身，看著他無暇的指尖在白玉上撫動。看了好一會兒，那手指動作突然停了，辛弈輕咦一聲，抬頭問道：&ldo;怎麼停……&rdo;

靠的近，連柏九眸中的笑都看得清楚，他道：&ldo;擋著了。&rdo;辛弈臉一紅，立刻直身想道歉，哪知柏九的篆刻刀換了手，倏地用右手擋住住辛弈後仰的腦袋，道：&ldo;跑什麼，我得看清楚才能雕得出。&rdo;

辛弈本覺得這人是在戲弄他，可是柏九真的看得專注，狹眸似乎將他臉上各部分都觀察的仔細，擋在他後腦的食指輕輕摩擦。辛弈目光只能一個勁的四處跑，直到柏九鬆開他才緩回一口氣。

柏九一直雕到兩人用膳，辛弈心心念唸的燒魚又出現了，故而飯也吃得相較多些。飯後他趴在小案上看了會兒書，柏九在對面又雕了一會兒。時間過得飛快，等辛弈回過神，屋子裡已經有些暗。

外邊還在噼啪著下雨，辛弈聽著雨聲，忽有些怔然。柏九篆刻刀的聲音很有節奏，沙沙在耳中，合著雨聲十分安寧。辛弈聽的越發懶散，回過神才發覺屋子裡昏暗一片，他下榻，道：&ldo;未留神該點燈了。&rdo;榻下有墊腳，辛弈沒站穩，踉蹌一下就要撞到小案，後邊伸出隻手穩穩的摻扶住他。

&ldo;留心腳下。&rdo;

柏九收回手，辛弈還呆了一呆，道：&ldo;是……&rdo;

點了燈柏九也收了玉，瞧著天已經晚了，他便將去了。辛弈送他到屋門口，曲老在旁提著燈籠，柏九打起傘道：&ldo;夜雨濕寒，你回屋裡去。&rdo;

辛弈應了，也道：&ldo;路上濕滑，大人也當心。&rdo;兩人說完便對視一眼，辛弈先轉開目光，耳尖微燙道：&ldo;大人去吧。&rdo;

柏九笑嗯了一聲，轉身入了雨中。這夜色濃鬱在大雨的敲擊聲中，柏九的燈籠在黑暗中明滅閃爍。辛弈站著看了好一會兒，才退回房中，沐浴後便睡了。

此後連著幾日辛弈都未見柏九人影，賀安常的帕子自然也未再見。

且說一日退朝，賀安常正備下階，身側忽地多了一人，他轉眼一看，清冷的臉上不添顏色，也不理會，只管繼續走。

&ldo;賀大人。&rdo;柏九狹眸掃過賀安常的臉，淡淡道：&ldo;我見大人一面可著實不易。&rdo;

&ldo;光陰似箭，浪費不得&rdo;賀安常向來不願同柏九多講一句話。

柏九唇角牽了牽，&ldo;大人勞心為民，可歌可敬。&rdo;結果下一瞬又轉了話題，道：&ldo;聽聞大理寺左大人家中的黑條細犬誕了只小犬，我知道令尊愛犬，想必對此犬勢在必得。&rdo;

賀安常微微皺眉，道：&ldo;平定王有話直言。&rdo;

柏九拍了拍賀安常肩，笑道：&ldo;這犬我也喜歡，本想送與令尊也無妨，可昨日一見又變了主意。&rdo;他狹眸半斂，笑似非笑道：&ldo;即是我的，大人可勿要張望。若是我的心頭所好，別人一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