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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巍被拖遠了去堵住了嘴,堂堂婆娑城知府,正四品官員竟嚇得失禁昏厥。謝淨生皺著眉揮手,讓人趕緊再拖遠點,免得刺了自己的眼又礙了大人的鼻。
閻王坐著不知想起了什麼,回首看向謝淨生。那淒淒冷的狹眸半挑,唇邊倒延出笑,只問他道:&ldo;人在哪裡?&rdo;
謝淨生恭了腰,回道:&ldo;正在帳裡。&rdo;平王一把火燒了自己和婆娑城,他們入不得城,只在外邊紮營安寨。
閻王起了身。藏藍色的緞袍包裹長身挺立,站起身時愈發顯得腿長。一品七梁,冠發端正。面容本是個極為出挑的顏色,只是濃麗殊色的眉眼間掩了幾分冷戾,生生端出了危險。
謝淨生知道大人這是要去看一看,便穩著步子在前帶路。他原是錦衣衛出身,如今是正經布政使,卻在此人面前低若塵土。
一路到了帳前,是飛魚紋把守的四下。謝淨生不敢同進,只上前挑捧了帳簾,待大人進入後再跨開幾步,肅立帳外。
這人入了帳,抬眸一掃,一眼就看見了蜷縮在踏腳邊睡的安實的少年。
這少年幾乎要蜷成了蝦米,瘦瘦小小,粗衣襤褸。露出的手臂鞭印橫斜,皮包骨頭。
他走到榻邊坐下,將這腳邊的少年看了個半響。狹眸中波瀾不興,絲毫沒有看見龍孫落魄時該有的驚動。只用手指在榻沿上敲了敲,那少年倏地驚醒,一雙烏黑髮亮的眸驚慌瞟尋著,更加用力縮成一團。
&ldo;到榻上來。&rdo;閻王垂眸看著他。
少年只抱緊了身,往陰影裡蜷。
閻王沉默著看,緩慢道:&ldo;你是燕王世子。&rdo;
少年烏黑的眸被長睫毛掩著,不看男人,只盯著自己赤腳下的土地,也沒有出聲回答。
閻王也並不需要他回答。
因為燕王世子是個啞巴,這是整個大嵐都知道的事情。
&ldo;我是來帶你回家的人。&rdo;男人的嗓音並不低沉,而是平靜無瀾的冷清,與他時不時延笑的唇角十分不符,在這時卻出奇的可靠。
少年動了動肩頭,彷彿聽見了了不得的事情。他黑白分明的眸落在男人的下頷上,被那裡白皙的色澤晃花了眼。再向上移,從直挺的鼻,落在了男人狹長幽深的眸。
閻王微微俯身,眸子牢牢盯在他臉上,將他面容看的清清楚楚,唇角終於不明意的露出笑,讓人生冷。
&ldo;你是小閻王,我們有緣分。&rdo;
洪興五十八年秋,平王擁兵而反,自藩地山陰荔河橫跨大嵐,戰火四燎。洪興五十九年春,平王直逼婆娑欲意借道南下。夏日二十六日,被右相截退婆娑,放火燒城,平王一門盡伏誅。
自此右相名再響大嵐。
三十日歸京,右相加封平定王,授金銀冊銀寶冠服一品。如此一來,這個男人便是異姓王榮譽齊加身,並主右相政務,兼錦衣衛指揮使。
一時間朝野鼎沸,太常寺卿劉勝率先憑情理不和上奏,緊接著參知政事賀安常、大理寺卿左愷一併上奏,然而聖上皆不與回應。
正與此時,燕王遺孤,十六歲的小燕王辛弈同時回京。京都人掐指一算,這是自從燕王一脈戰死北陽之後,這個啞巴世子時隔四年後第一次歸京。
四年前燕王一脈鎮守北陽邊境,燕王戰死後世子年幼,由平王收歸身邊管教。如今平王已誅,他作為皇親貴胄,理應歸京都,讓聖上看一眼。
只是。
&ldo;可憐燕王殿下一生盡忠,卻只留了一個啞巴。&rdo;
京都茶館裡正捻鬍鬚品茶的老頭聞言哈哈一笑,搖頭晃腦的閉眼聽著臺上的戲段,道。
&ldo;你懂什麼。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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