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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混了好些年的人了,對什麼事都看得通透,不該看不出督主的心思。可他師父這一招“誅心”用得太妙,這副好手段,耍在哪兒都受用。上能將紫禁城裡幾個大主子伺候舒坦,下能將一眾宮人收服妥帖。桂嶸幽幽地喟嘆,不知何年才能修得這樣一身修為哪。
一眾內監又行了會子,遠遠地瞧見一座恢弘氣派的宮室。正殿慈寧宮居中,前後出廊,黃琉璃瓦重簷歇山頂,前院東西廡正中各開一門,東曰徽音左門,西曰徽音右門。面闊七間,當中五間各開四扇雙交四椀菱花槅扇門。兩梢間為磚砌坎牆,各開四扇雙交四椀菱花槅扇窗。殿前出月臺,正面出三階,左右各出一階,臺上陳鎏金銅香爐四座。東西兩山設卡牆,各開垂花門,通後院。
蘇勝文比了個請,嚴燁便提著曳撒上了丹陛。兩人繞過正殿往後寢殿大佛堂走,行至花門前便有內監往裡頭通傳,“嚴廠公到。”
嚴燁入了寢殿,一眼便望見了高太后同敦賢,連忙給兩人揖手見禮,躬身恭謹道,“臣參見太后娘娘,參見皇后娘娘,恭請太后娘娘萬安,皇后娘娘金安。”
太后合著眼坐在主位上,手中掛著佛串,指頭一顆一顆地捋佛珠,聞聲淡淡嗯一句,“給廠公賜座,看茶。”
他微微垂著頭,“臣謝太后娘娘賞。”說完方在一旁的花梨木椅子上坐下來,立時便有宮中的嬤嬤奉上茶。
“今日,哀家召廠公來,是要給你個差事。”太后睜開眼看了看嚴燁,動了動身子將佛珠放到了一旁的香案上,一旁立侍的嬤嬤連忙上前將護甲小心翼翼地套在她手上。敦賢皇后坐在太后身旁剝著葡萄,將一顆晶瑩的果肉遞給高太后,笑道,“老祖宗請用。”
太后接過來放在嘴裡咀嚼,嚥下後又朝嚴燁道,“宮中正值多事之秋,你去西京請大慈恩寺的方丈大師來一趟,做幾場法事。宮裡女人多,女人膽子小,經不起嚇,鬧得人心惶惶六宮不寧終究不是好事,你將大德請來也好驅邪祈福,穩定人心。”
嚴燁半眯了眼,思量片刻又揖手恭謹地回道,“老祖宗真是宅心仁厚,菩薩心腸。”恭維話說完,他面上又似乎浮起絲為難的神色,故作遲疑道,“只是,臣有一顧慮,不知當講不當講。”
高太后微微皺眉,“廠公有何顧慮?”
“回老祖宗的話,”他神色恭敬回道,“西京同臨安相聚千里,淨空方丈今年已八十高齡,恐受不住舟車勞頓之苦。臣思慮,若方丈大師赴臨安途中出了什麼岔子,可真是臣的大罪過,萬死難辭其咎。”
這番話說得在理。
高太后同敦賢皆是一滯,她們原先倒沒想到這一層。嚴燁這番顧慮絕非杞人憂天,若淨空方丈年事已高,若赴宮路上生出什麼變故,那可真是造了大孽。可這樁事莫非就這麼算了?宮中流言四起,難道那些女人的嘴都不用堵了麼?兩人面面相覷,都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嚴燁觀摩著她們的面色,適時說,“太后娘娘不必憂心,臣倒是有個法子。”
敦賢眼睛一亮,“廠公請說。”
“既方丈大師不能來,大可由宮中女眷親赴大慈恩寺,一路廣施恩德。一則全驅邪祈福之事,二也彰顯太后於佛事之盡心盡德,必定情感動天,保佑皇上順遂安康,大梁國泰民安。”他緩緩道。
聽了這話,太后蹙起的眉頭總算舒展開,她微微頷首,唇角帶起個笑容,“還是廠公思慮得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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