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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不點兒,賊折騰人。」
靖嶽貪涼意,賓館沒有空調,一座款式還算新穎的落地扇,風力還可以,又顧著小的不敢把風扇開得太大,站在風扇前吹。管鋅半躺在床上,正對著靖嶽,他有顧慮--管銥最終可能無處安放。靖嶽像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也都總是知道他想這些什麼,湊過去安撫他。
「回新川再做打算,別想了我的乖乖。」
「我想休學,等管銥」
「你想都別想。」靖嶽騎/乘在管鋅腿上,右手捏住管鋅的臉頰,「管鋅,你別胡來。」
管鋅垂眼不看靖嶽,也不說話,顯得很喪。
靖嶽覺著自己也許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他的意思是,在管鋅的世界裡,在這個節骨眼兒,他不應該如此霸道。
他也洩了氣,看起來有些喪,「算了,隨你吧。」
終究是放棄爭辯。
靖嶽打算靠關閉大腦神經來結束這場拉鋸,管鋅卻捉住他的衣襟不肯,靖嶽莫名來了火氣,推了一把沒推開,又自己撤下管鋅的腿,但管鋅沒鬆手,彷彿黏住了。
「管鋅,你鬆手。」他逼他,利用他的弱點,「你再不松,你信不信我上了你?」
他不敢,靖嶽從來不敢。
但管鋅敢。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翻過身反將靖嶽欺身,粗喘著氣,也怒不可遏。
倆人不知道哪裡來的火,一個比一個野,熄不滅,乾柴烈火,蓄勢待發,靖嶽按住了管鋅躁動的手,唇還附著,咬字不清,「別了,你來不了。」
管鋅不鬆手,置氣的小動作讓靖嶽更愉悅,還是忍了,笑鬧他,「管鋅,停,我們商量一下位置。」
微微一怔,又頓下來,一句話把倆人都逗樂了,靖嶽拉管鋅的手放自己腰後環繞,也回抱,語氣柔和下來,「好了,我錯了,別折騰我了,很好色的男人快把持不住了。」
管鋅笑出聲,頓了兩秒,問他,「該怎麼辦呢?」
「我媽還沒退休,也帶不了,我姥姥吧,我姥姥喜歡小孩兒,除了搗鼓花草她也沒別的」
「我說,把持不住了該怎麼辦呢?」管鋅的氣音縈繞在靖嶽耳邊,「靖老師不行啊,易燃易爆炸。」
他倆一個醫學生,一個師範生,有閒情逸緻時也總是相互打趣,管鋅叫靖嶽靜老師,靖嶽叫管鋅管醫生。
「怎麼,管醫生能治不能?」靖嶽陪他鬧,蹭了蹭臉又往後退了點位置蹭鼻尖兒,「能嗎?」
管鋅接話,「能啊,手起刀落的事兒。」
「嗬,這麼亂來的,現在醫患關係緊張,管醫生不怕我醫鬧?」
「靖嶽。」管鋅蹙眉,略帶些不滿意的情緒,他咬了咬靖嶽的嘴唇,稍稍用力,「你問題真多。」
管鋅翻下/身躺平,拽了拽靖嶽示意他也躺平,靖嶽寵溺地笑著躺下,倆人倒是不約而同地嘆了一口氣,笑,又不敢笑太大聲。笑夠了,靖嶽才問,「管銥的事兒就照我說的辦,成嗎?」
管鋅不說話。
「先睡,睡醒就回新川,回新川就找我姥姥去,然後我們再」
管鋅側身另隻手覆上靖嶽的嘴:「你廢話也多。」
靖嶽把手握著滑至胸口,回一句,「老師嘛,就是愛說教。」
而後,陷入黑夜的深沉裡。
4
管鋅沒直接說行或者不行,靖嶽與家裡抗爭的這些年已經夠難捱,大學這兩年算是有那麼一丟丟好轉的苗頭,不知道是老一輩抗爭得累了還是真的有被打動,這兩年偶爾見面的和顏悅色算是抗爭的初見成效。
管鋅不得不考量,他從認識靖嶽以來,細究起來,彷彿一直在考量。
從初三算起
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