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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rdo;的櫻桃外,還提到夢與現實的交融問題:表兄盧有則曾於夢中看人擊鼓,醒後發現小弟正在叩門。在這裡,夢與現實之間的邊界是非常迷糊的。此外,他還提到劉幽求的故事。劉是武則天時代的大臣,關於他的故事見於白居易的弟弟白行簡的《三夢記》中。
白行簡在世時,一直在哥哥的光環下生活。跟哥哥不同,他對詩歌的熱情一般,而喜歡小說(唐傳奇)寫作,在二十歲出頭時,就寫下《李娃傳》這樣的唐傳奇之翹楚。除《李娃傳》外,白行簡還有一篇不太有名但非常奇特的作品,那就是《三夢記》。開篇中,白行簡提出書籍中不曾記載的詭異之夢有三種,並舉了三個故事:第一個故事就是劉幽求的故事。劉幽求一日夜歸,路過離家十餘裡的佛堂,突聽裡面歌笑歡暢。劉俯身偷窺,發現堂上有數十人環繞共食,其中竟有他妻子。劉大為愕然,欲進佛堂,但不得入,遂投瓦塊,裡面的人一鬨而散。劉於驚異中歸家,妻子剛從睡夢中醒來,告訴劉,她剛才做了個夢,與數十人共遊一寺,後會餐佛堂中,但被人攪了飯局。劉細問之,其妻答,不知道是誰從外面往裡投擲了瓦塊,隨後她便從夢中驚醒了。可以設想此時劉幽求的表情。
第二個故事講的是,詩人元稹奔赴邊塞梁州,去了多日後,白行簡與哥哥白居易以及好友名叫李杓直的,同遊長安郊外的曲江。後又逛慈恩寺,出來時已是傍晚,隨後二白到李杓直的府邸,三人夜宴。席間,白居易說:&ldo;微之(元稹字)現在抵達梁州了吧!&rdo;說罷,在牆壁上作詩一首:&ldo;春來無計破春愁,醉折花枝作酒籌。忽憶故人天際去,計程今日到梁州。&rdo;這一天是當月二十一日。十幾天後,有梁州信使抵長安,其中一封信是元稹寄來的,裡面有一首叫《紀夢》的詩是這樣寫的:&ldo;夢君兄弟曲江頭,也入慈恩院裡遊。屬吏喚人排馬去,覺來身在古梁州。&rdo;落款日期與白居易題詩之日相同。
第三個故事則講述官員竇質、韋珣自亳州入陝西,夜宿潼關。入睡後,竇質夢至華嶽祠,見一女巫,身著白衣藍裙,在路邊相拜,希望竇質能照顧一下她的生意,接受其祈禱。竇質答應,後問其名,其人自稱趙女。醒後,竇質將夢中的事告訴韋珣,後者覺得蹊蹺,於是轉天二人飛馬至華嶽祠,見有女巫相迎,模樣、衣服一如夢中所見。竇質給了女巫一些銀兩。女巫拿著銀兩對同事說:&ldo;與我昨夜之夢絲毫不差!&rdo;韋珣好奇,女巫說:&ldo;昨夜入夢,有兩人自東來,我為其中長須短身者祈禱,得到一些銀兩。&rdo;
三個故事中,第一個講到的是一個人闖入另一個人的夢中;第二個講到的是一個人所經歷的事在另一個人的夢中出現;第三個講到的是兩個人所做的夢相通。對這三個奇異的夢進行比較,會發現第一個夢更為詭異。
第一個夢中,劉幽求跟《大開眼界》和《盜夢空間》中的主人公一樣,進入了別人的夢裡。昔日莊子夢蝶,而迷失自己,不知誰變成了誰。對劉幽求來說,迷惘也是巨大的。因為他必然無法斷定這一切是現實還是夢境。夢境與現實的邊界,同樣被白行簡模糊掉了。在故事的最後,白行簡說:&ldo;史書中沒記載以上三個樣式的夢,民間也沒有流傳過,這三個夢難道是偶然出現的嗎?還是有什麼冥冥中的緣由?我也說不清楚,只能把它記錄下來交給你們評說。&rdo;
劉幽求的遭遇,也被唐德宗貞元年間的長安人獨孤遐叔和汴州中牟人張生撞見了。
先說張生,別妻出遊,五年方還。至板橋時,天色已黑,在糙莽中遇燈火,張生藏在白楊後,見到類似於劉幽求所遇之事。獨孤遐叔的故事雖然大同小異,但有一個細節值得注意。
獨孤家住長安崇賢裡,娶白氏女為妻。曾遊劍南,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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