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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的主要任務是為政府官員提供舟車、馬匹、伕役等交通工具和住宿膳食條件,也有傳遞緊急公文的責任。鋪的主要責任是傳遞文書,在達官顯貴往來時也有導迎的義務。也就是說,鋪沒有接待官員住宿的能力,只有派人當導迎的份。
朱元璋看到路邊這個官鋪已經十分破落,兩座年久失修的土坯房顯得搖搖欲墜,屋邊的馬棚裡有兩匹又老又瘦的劣馬,一個老人坐在馬棚前面,雙眼無神地看著路過的送親隊伍,顯得桑老而淒涼。
他心裡不由得一嘆,大明朝在他的治理之下時,驛鋪制度還十分嚴格,未經朝廷的允許,一般官員不得私自利用驛站。但是不屑子孫們胡搞惡搞,吏治全面敗壞,驛鋪制度也弊竇叢生。大小官員往來於道路時,常常任意勒索夫、馬,甚至敲榨&ldo;折乾&rdo;,即令驛站提供超過實際需要的供應,其超過部分折成銀子納入私囊。這樣,就使驛站有限的人力、物力應接不暇,疲於奔命,甚至為了賠補經費而賣兒賣女。
天啟二年御史方震孺曾經向朝廷上書:&ldo;至若驛遞,夫只有此數,馬只有此數,而自有東事以來,軍情旁午,差官絡繹,奚啻百倍於前。而欲其照舊支撐必無幸也。臣所經過,自通州次抵山海,見夫頭、馬戶以及車戶,無不泣下如雨,不忍見聞。而瘦馬走死道旁者又不可勝計。&rdo;
這腐敗的驛遞制度導致的最嚴重的惡果,就是李自成的出現!明末農民戰爭中最恐怖的領袖李自成,原來就是銀川驛的一個驛卒,由於在驛站被壓迫得活不下去了,才投身於農民起義,就如史書所說的:李自成一銀川驛之馬夫耳,奮臂大呼,九州幅裂。
朱元璋一心想要重振大明,所以當他看到驛鋪時,忍不住想道:如果這個時候好好整頓驛遞制度,能否使得李自成不起義呢?如果沒有李自成,能否救得了我的大明朝?嘿,算了,想這個也沒啥用,我現在有什麼資格整頓驛遞制度?還是顧好眼前的事吧。
車隊在官道上行了一陣,走了十餘裡之後,漸漸離開了白水縣最繁華熱鬧的中心,官道穿入起伏不平的丘陵,前方可以見到連綿不斷的山區,這便是進入危險地界了。
方護衛揮了揮手,一名刀手離了隊,縱馬向前去了,看來是充當斥候,先探明前路。朱元璋心中暗贊,這個傢伙雖然有點看不起人,但心思還算細膩,知道派出斥候,就比普通人高明瞭不止一截,應該是曾經當過兵的。
現在是天啟七年,農民大起義雖然還沒全面暴發,但是陝西境內已經非常亂了。後世的人習慣把崇禎元年白水王二領導的起義作為明末農民戰爭的起點,這個是沒問題的,因為大亂是從這裡開始。
但大多數人並不知道,在白水王二起義之前,已經零星發生過許多次小的起義,這些小起義波及面積很廣,發生非常頻繁,有著很強的流動性的突然性,雖然沒有形成大規模,但已經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楊嗣昌曾經給崇禎皇帝寫過一份奏疏,這份奏疏就說得非常明白:&ldo;流賊之禍,起於萬曆己未(四十七年,一六一九年)。遼東四路進兵,三路大潰,於是杜松、王宣、趙夢麟部下之卒相率西逃。其時河南撫臣張我續、道臣王景邀擊之於孟津,斬首二十餘級,飛捷上聞。於是不入潼關,而走山西以至延綏,不敢歸伍而落草。廟堂之上,初因遼事孔棘,精神全注東方,將謂陝西一偶(隅)不足深慮。不期調援不止,逃潰轉多。饑饉荐臻,脅從彌眾。星星之火,至今十九年。&rdo;
在地方誌裡,也有早期起義農民流動於各地的零星記載。如《漢陰縣誌》說,&ldo;萬曆四十三年,流賊劫掠鄉村,出沒無常,為地方患。&rdo;《霍州志》載,&ldo;天啟三年,流寇突至霍州南關,殺數人。&rdo;《洋縣誌》載,&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