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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國將不國，她肯作為細作出嫁，是她的胸襟與氣度，我欽佩她。

但為了男人，將家國拋下，倒戈相向，只為做那位君主身邊可有可無的點綴，我看不起她。&rdo;

錦書平靜的看著聖上，道：&ldo;這樣的事情，我做不來。&rdo;

&ldo;你說的未免太過武斷，&rdo;聖上道：&ldo;世間的情意本就是難以用理性衡量的，人一旦動了情，就很難心如止水。&rdo;

&ldo;動情是一回事，底線是另一回事，&rdo;錦書道：&ldo;兩者不可一概而論。&rdo;

聖上看著她明亮而淡然的眼睛，道：&ldo;你如何知曉，那君主是否待她有心？&rdo;

&ldo;便是有，也沒什麼，&rdo;錦書道：&ldo;魚與熊掌，本就不可兼得。&rdo;

&ldo;月有陰晴圓缺，人也難得圓滿，&rdo;她微微一笑，終止了話題：&ldo;他們縱然成就一番妙緣，可是破碎山河與染血故里，終究不能還原了。&rdo;

&ldo;不知美人午夜夢回時，有沒有故國神遊，思慮若何。&rdo;

&ldo;作為女子，你太剛強了，&rdo;聖上低聲道：&ldo;明銳犀利若此，遠勝世間許多男子。&rdo;

&ldo;或許吧，&rdo;錦書笑的淡然，道：&ldo;我母親身體不好，性情卻很堅韌，或多或少的影響了我。&rdo;

&ldo;她去世的時候，最小的阿昭才三歲大，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第二年，父親便迎娶了新妻，再過一年，便有了更小的弟弟。&rdo;

&ldo;我答應過娘親，要照顧好兩個弟弟，所以不能不剛強。&rdo;

姚家的事情，聖上也曾吩咐人查探過，心中自然明瞭。

可無論如何，只看別人概括到紙上的幾行字，是很難想像到真正度日的那種艱難的。

別人只看見珍珠光潔亮麗的外表，卻不知它是在怎樣的苦痛中被打磨出來，最終帶著柔和的璀璨，平和的出現在世人面前。

側過臉，他看著她臉上平靜而恬淡的笑容，心中心潮更柔。

若非他是天子，未必能得到這樣好的姑娘。

&ldo;現在想想，會覺得很不容易嗎？&rdo;聖上問她。

&ldo;不，現在想想，其實也沒什麼。&rdo;

&ldo;那些曾經，造就了現在的我，&rdo;錦書拿帕子墊著，在桂花糖糕上小小的咬了一口：&ldo;‐‐現在，能夠坐在您身邊的我。&rdo;

&ldo;倘若是個畏縮膽怯的姑娘，便是生的再美，您見了，也不會多看一眼吧。&rdo;

&ldo;過去的都已經過去，現在的我很圓滿，&rdo;她笑著道：&ldo;那就夠了。&rdo;

聖上看著她面頰，不覺怔住了。

時辰臨近傍晚，夕陽西照，透進來的餘暉暖黃。

她半伏在桌上，託著腮，慵懶的笑。

眉眼彎彎，唇紅齒白，兩頰的梨渦淺淺。

像是桂花糖餅一樣甜。

第21章 情意

突如其來的， 他想親親她。不帶任何情慾的，虔誠的親吻她額頭。

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 也不去顧忌任何事。

錦書正聽臺上說書先生講後續的故事，卻覺聖上目光落到自己面上， 似是出神一般，久久不曾離去。

&ldo;怎麼了？&rdo;她側過臉看他，輕輕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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