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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挑開一個口兒,便順著內裡凹凸不平的紋路,慢悠悠的剝開了。
將白色的薄膜一層層剔除,內裡便是水晶般剔透的果粒,錦書去淨了手,取了玉盤安置,正待進前殿,便見夏邑捧著顏料過去。
&ldo;怎麼,&rdo;她低聲問:&ldo;聖上要作畫嗎?&rdo;
&ldo;錦書姐姐有所不知,&rdo;夏邑感激她前幾次幫助,輕聲回答:&ldo;畫聖齊元子今日入宮,要為聖上畫像,總管吩咐我早些準備。&rdo;
姚老太爺與齊元子有舊交,錦書是知道的。
只是老太爺去得早,她年紀又小,卻不知齊元子是否記得她了。
在心底搖搖頭,她將那些想法丟擲腦中,同夏邑一道進了前殿。
聖上坐在案前,正隨意翻閱面前奏疏,餘光瞥見她進來,不覺一笑。
錦書上前去將玉盤放下,下意識的看他一眼,卻見他也在看自己,那目光綿柔而溫和,似乎是蝶對花的展翅。
她面上那對梨渦似現非現起來,看他一眼,退回了素日裡站的位置。
他們明明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目光的無聲交匯,但寧海站在一邊,還是覺得自己有些多餘了。
好像有一個無形中存在的圈兒,他們在裡面,別人進不去。
下意識的,他往後退了一步,默默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不去驚擾別人。
好在,接下來齊元子的入宮,極大的緩解了他的窘境。
畢竟是長者,又有聲望,聖上對著這位鬚髮皆白的老人,語氣舒緩,態度也極溫和。
甫一入內,問安過後,便賜了座。
齊元子上了年紀,體力不濟,也不推脫,謝恩之後,便坐到椅上,靜聽聖上對於他西蜀之行的詢問。
如此過了大半個時辰,終於將話題繞到了作畫上。
&ldo;聖上不必在意老朽,&rdo;齊元子站起身,笑道:&ldo;素日裡如何,此刻仍舊如何便是,無需拘束。&rdo;
&ldo;至於其餘人,也是一般道理,不必為此覺得不知所措。&rdo;
他這樣說,自然是省了許多麻煩事。
其餘人或許可以靜立不動,聖上身為天子,卻不會為了一副畫像,在案前痴坐許久。
聖上點頭應了,齊元子便到了專門為他而設的案前,對著面前宣旨看上一會兒,向錦書道:&ldo;勞煩這位姑娘,為我研一回墨。&rdo;
錦書自無不應,挽起衣袖,問了濃淡,便有條不紊的開始了。
她低頭研墨,齊元子卻四顧周遭,等到將一切熟記於心,才看向她,低聲笑道:&ldo;我離京時,錦書還是小姑娘,現下卻這麼大了。&rdo;
錦書不意他竟記得自己,且能認出,禁不住一笑:&ldo;先生好記性。&rdo;
&ldo;你信上雖說一切安好,可你兩個弟弟見了,卻仍覺擔心。&rdo;
齊元子摸著鬍子一笑,別有深意:&ldo;現下一看,卻是他們杞人憂天了。&rdo;
他說的語焉不詳,錦書不明所以,正待再問,齊元子卻笑了。
&ldo;好了,墨已得當,回去吧。&rdo;
錦書深深看他一眼,心下不解,卻也不曾再問,只是回到原地去,如往常一般侍立在側。
齊元子似乎笑了一聲,又似乎只是她的錯覺,正要拿餘光去看時,他卻已經執筆,似是書寫行書一般的筆走龍蛇,極為迅疾。
果然不負畫聖之名。
錦書收了心,不再去看,只低垂著眼睛,靜靜等待。
這過程並不久,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齊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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