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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客廳的掛鍾,倚著牆發了會兒呆,然後走去客廳一側,開啟落地窗前的星星吊燈,開始彈鋼琴。
心情起伏的時候,彈琴是種很好的放鬆方式。
他閉上眼睛,黑暗中,琴聲與殘留在空氣裡的森林清香更加明顯了,他隨心所欲地彈奏著,不按照任何既成的曲調,只靠手指流動,自由地敲出屬於自己的心聲。
……
一個小時後,門鈴聲響,溫言睜開眼睛,又看了眼掛鍾,笑了起來。
他不需要任何確認,直接開啟手機,找到陸杉的聊天框,發了一串數字過去。
開門聲隨即傳來,緊接著腳步聲,以及輕微的滾輪響。
溫言笑意漸濃,起身站在三角鋼琴一側,迎接著拉著行李箱向他走來的人。
西裝革履的陸杉站到溫言面前,一手按住行李箱,一手插在褲兜,下巴微揚道:「溫總這次放我進來,再想趕走就難了。」
溫言無奈:「我什麼時候趕你走了?」
「哦?不承認?」陸杉緩緩走向前,踏上那道隔出了鋼琴區的臺階,接著一把摟住溫言的腰,一下一下地按著腰椎骨,「那溫總剛才說『很晚了』是什麼意思?」
「想睡覺罷了。」溫言笑著。
「想睡覺?」陸杉將溫言推著靠在鋼琴上,「幾個人睡?」
溫言才不願遂他的意,挑眉反問道:「陸總想要幾個人睡?」
陸杉不說話了。
溫言的問題突然牽動了他的心事,他釋放出資訊素,讓冷杉香氣充滿公寓的每一個角落。
他閉上眼睛,抱著溫言微微躬身,將身體的重量壓下去,坦誠地露出認真而沉醉的表情。
許久後,他低聲說:「過去的十八年裡,我一直是一個人睡的。」
溫言心想我比你更甚,但他並沒有說,只是伸手環抱住了陸杉。
「現在這裡都是我的資訊素。」陸杉以為溫言聞不到,說,「它是冷杉的味道。」
「嗯。」溫言心中震盪,也閉上了眼睛。
「我也想聞一聞你的資訊素。」陸杉輕輕蹭著溫言的臉頰,大膽地提出了要求。
溫言的表情倏而一變,下意識說:「會打架的。」
「那不是很有意思嗎?」陸杉一笑,興趣顯然更濃了。
溫言卻不接話,僵持片刻,陸杉只好暫時收起自己的躍躍欲試,退卻道:「好吧,那先算了。」他想了想,又不死心地說,「你不像alpha,alpha都是好鬥的。」
溫言的身體微微一僵。
「但你也不像oga或ba。」陸杉沒有察覺到對方細微的反應,自顧自地又說,「你什麼都不像……你只是你,這樣很好。」
長久擁抱,不動情是不可能的,但兩人卻只是抱著,彷彿在特別的時候,擁抱比其他任何行為都更能填滿內心。
「關於之前的事,我跟你道歉。」陸杉換了個話題,認真地說。
「你無需道歉。」溫言說,「你並沒有做錯什麼。」
「不,你聽我說,我……」
陸杉想要跟溫言仔細解釋一下他的心路歷程,溫言卻突然抬頭,在他的唇上輕而快地觸碰了一下。
一觸即離,但陸杉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睜開眼睛看著溫言,那雙漂亮的眼眸帶著深邃的笑意,極近的距離下,那幽深的眼波彷彿具有魔力,要將對面的人徹底吸取。
「我不想聽。」溫言搖搖頭,表情十分誠懇,「你真地沒有做錯什麼,那是人之常情,是必經的情緒變化,也是我們必經的過程。否則,又怎麼會有現在呢?」
陸杉瞬間懂了。
溫言既是在說他,也是在說自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