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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纏著阿爹,非鬧騰著要跟去,阿爹猶豫斟酌幾番,為了壯她女兒家的眼界與膽子,才同意帶去。
&ldo;那你,又怎麼知道是我在調製草藥?&rdo;他似乎被她的說法取悅到了,朝石臺上的東西掃一眼,低笑道:&ldo;就不能是大夫留在這裡的物什,我不過是在這裡借地歇一下?&rdo;
南虞暗道一聲糟糕,當年的她知道他師出名門,武藝了得不說,還會調製治病的上佳丹藥,可現在的這個情況,她應當是連他真正身份都不知得的陌生人才對。
她眉眼微斂下,突然就笑了,道:&ldo;你看你手。&rdo;
蕭珩抬起自己修長的大手望去,十指都染上了暗灰草色,了悟一笑,&ldo;你倒是機靈。&rdo;
他目光此刻卻已是緊鎖住她眉眼不放,聲音漸漸放輕了些,&ldo;聽聞南老爺早幾年前,身邊帶著的那個機靈小廝,已不幸病故?&rdo;
南虞脊背微緊,面色卻是不改,輕點頭,&ldo;……是有這回事。&rdo;
&ldo;可惜了。&rdo;蕭珩這一聲可惜,嘆得心口要窒息。
當年他不過十六歲,對南老爺身邊一小廝竟是動了心!
兵營裡的那些粗野漢子大碗喝酒時,總狠聲說想死家裡那個婆娘,待打了勝仗歸故里,保準摁住婆娘在炕上幾天不下地這種渾話,他卻是在偷偷想那小廝!
先帝爺在的時候,他是大興朝得寵的皇長孫,驕傲不可一世,飛揚跋扈慣了,哪怕後來隨父王到了封地,地位驟降,他也不能容忍自己身上突然有這個嚴重的瑕疵。
他厭惡自己竟有了龍陽之好!
這往後,在戰場上越發不顧死活,恨不得將自己折騰至死,似乎這樣才能沖刷掉身上的汙點。
奇怪的是,他竟只獨獨對那小廝有心動的感覺,面對別的小廝卻是一潭死水毫無波紋,這讓年少的他更是狂躁,懷疑自己得專情一小廝至死……。
這之後,他只就避著那小廝走,想著眼不見為淨,死咬牙關要逼著自己忘掉。
未料到這一避,就已是天人相隔。
偶然的一次機會,從南老爺那裡得知他病故之後,他甚至都不敢問他葬身何處……。
他心口缺了一塊似的,怎麼補都補不回來,時不時就隱隱痛上一下。
這會兒,竟是知得那小廝卻是個姑娘!
確定是她沒錯了,那眉眼一旦稍微斂下,隱約間流動著的靈氣就要潑出來逼人似的,除了她還有誰。
南家姑娘一個月前嫁入了沈定伯府,這陣子沈家鬧出不少笑話。
這幾天他借住在這莊園,南家姑娘要和離歸家,需要南老爺這邊派人手去聽候她吩咐排程佈置,他自然都有耳聞。
卻怎麼也沒料到竟是他放在心上許多年的人兒。
可惜他當年怎麼就沒瞧出她是個姑娘,徒惹自己苦痛狂躁多年。
更可惜她雖從沈家脫離,但畢竟對那男人動過真心,即使如今失望傷心離開,往後他若要撬開她心房打動她,也必是件極困難的事了。
&ldo;是可惜。&rdo;南虞見他說完可惜就陷入沉默,就接話道:&ldo;人走了,世上就再無他了。&rdo;
即使她再扮回小廝的模樣,也再不是原來的那個了。
這話若果換成在此之前,蕭珩可能聽完要痛上許久,這世上再無他了,他到哪裡去尋?
現今,他深望得她一眼,卻輕快的就轉移了話題,&ldo;你阿爹近來能睡著的時候少,今晚喝的湯藥添上一劑安眠藥,這才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