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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六娘敬上。
包袱裡的衣裳都不知縫補了多少回,每日吃的都是粗茶淡飯,不見葷腥,冬日裡一雙纖白的柔荑也凍得通紅起了滿手背的凍瘡。
即便是如此,她也不肯再回來,回到他身邊。
甚至寧可委身一個只貪圖她美色的紈絝子弟,是不是在她眼中,他與那人,也無甚區別?
魏玹倏然將書冊一合,神色陰晴不定。
床上傳來動靜,沈漪漪睜開沉重的眼皮,身子稍稍一動,便痠疼不已。
她還以為自己真的死了。
魏玹伸過手來,她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掌搧在他的臉上,眼中噙著淚罵他:「畜生!你為何不直接殺了我!你除了用這種下三濫的法子折磨我,你還會做什麼!」
魏玹捱了一掌,五個小小的指印明晰地印在他的俊美清冷的面容上。
他抿抿嘴角的血漬,眼神霎時一變,浮現出駭人的猙獰陰鷙之色,攥著她的手腕將她一把拉向跟前,臉貼著臉冷笑道:「不是說恨我嗎?你何不再多打兩個巴掌?」
「沈漪漪,我早就警告過你,絕了離開我的心思!哪怕你跑到天涯海角即便是死了,你也得死在我魏玹的手中!」
這個瘋子,這個瘋子!誰要死在你手裡,我寧可自裁!
「你滾!你這混蛋,禽獸!放開我,放開我!」
沈漪漪不管不顧,奮力掙扎著捶打他,撕咬他撓他,魏玹一動不動,眼神赤紅,胸口劇烈起伏,手臂與額頭青筋直要爆裂而出,眼看便要到忍耐極限。
突然漪漪僵住身子,呼吸微弱,兩顴浮上一層不正常的潮紅,眼皮一垂昏倒在魏玹懷中。
魏玹登時變了臉色,託著她綿軟瘦弱的身子沉聲喚:「漪漪?漪漪!」
沈漪漪發了燒,燒了整整一夜,一直到翌日清晨時才退了燒。
吉祥端著一盆熱水進來,看見主子仍舊坐在那把矮榻上一言不發地給沈漪漪餵藥,不禁心疼地勸道:「郎君,您都熬了兩宿了,便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不如先去歇息會兒,依依姑娘已經退了燒,想必很快便醒了,這裡自有奴婢來照應。」
料想她醒後應該不會想見到他,魏玹餵完藥,在隔壁的房中暫且休息了。
因他素有潔癖,吉祥與紀乾提前將這房屋重新佈置了一番,點上安神的薰香,這才悄聲掩門走了出來。
到次日魏玹起身,吉祥告訴他沈漪漪已經醒了。
沈漪漪躺在床上,什麼也不肯吃,只睜著一雙毫無焦距的杏眼望著頭頂的承塵發呆。
婢女束手無策,求助於吉祥。吉祥勸了大半天,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又不敢再如從前那般脅迫於她,不禁心急如焚,人本來就在病中,再這般餓著不吃不喝,這非得把人餓壞了不可啊。
他心裡也百思不得其解,想不明白這姑娘明明可以過更好日子,甚至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為何偏要觸主子的逆鱗,寧可街頭挨餓受凍,顛沛流離,也不肯回到主子身邊。
一個柔弱無所依靠的女子,只有如主子那般權勢滔天的男人才能護住她,便是那位崔郎君待她再有情有義,不還是讓她險些死在旁的女子手中?更何況主子待她,也一直不薄啊,她一直這般不情不願,未免太過不識抬舉!
魏玹讓眾人退下,端著手中溫熱的白粥推門而入。
他走近時,明顯看見榻上女子雙肩一顫,臉色煞白。
待他坐下,正要伸出手去扶她時,她已然闔上雙眸,提著被子背過了身去。
魏玹收回手,兩人沉默地相對著。
過了片刻,就在沈漪漪以為魏玹要走的時候,身上一涼,被子忽而被人強行揭開,不及躲閃男人鐵臂便不容拒絕地朝她攏了過來。
「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