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如當初(第1/4 頁)
太后的喪事隆重而簡練,畢竟是快過年了,不能將喪事拖到下一年去。這位苦了大半輩子的太后,此生最大的成就便是給大夏生了一個皇帝。她把自己所有的愛都傾注在了這個兒子身上,就連離開,也想著要讓自己的兒子輕鬆一些。
正貞帝輟朝五日,每天去慈寧宮哭靈三次,就連正月初一的大朝賀也給免了。內閣苦勸,皇后也哭勸,這才勉強同意將太后梓宮移至奉安宮,仍然堅持著每天去哭一場。
對禮部呈上來的諡號也不滿意,改了一次又一次,一直拖到二月裡,這才定了下來。
高媛擔心懷了雙胎的壽康受不住,一門心思地放在她身上,連勤哥兒在太后崩後不再揪花都沒注意到。注意到此事的居然是柴雨晴,家裡的大人們都要進宮哭靈,只有她留在家裡看家,見勤哥兒對擺在桌上的白色芍藥花視而不見,都傻了。
這個勤哥兒原先揪芍藥花,是不是知道了點兒什麼?可你也不該揪芍藥,應該揪牡丹啊。
勤哥兒無辜地仰頭看著她,不揪花也不成啊?那還是揪吧。
柴雨晴急忙抓住了他的小手,放心了,這個弟弟還是個正常弟弟,太好了。
三月裡,高媛又聽到了柴伐北帶回來的一個大訊息:靳尚書被免職了。
靳尚書是誰啊?高媛疑惑地問柴伐北。
柴伐北只好道:「戶部尚書,靳家,晉中的那個靳家。」
高媛:「哦,那個靳家?」
柴伐北點頭:「就是那個靳家。」
高媛:呸,活該!
教你欺負人!教你欺行霸市!教你搶我!
「他為什麼被免職啊?」高媛多問了一句。
「對太后不敬。」柴伐北冷笑。
太后不是沒了嗎?怎麼個不敬?
柴伐北就跟他簡單說了說,這個靳尚書家裡頭,在太后剛沒的那幾天裡,在家養紅色的花,還堂而皇之地擺在了屋裡,被下人舉報了。
錦衣衛去查,一抓一個準兒,人證物證俱在,就這麼被免職了。念在他多年辛苦的份兒上,沒抄家下獄,如今差不多已經回到晉中老家去了。
一提到錦衣衛,高媛就有些犯嘀咕:「這事兒,和你爹沒關係吧?」
柴伐北揚揚眉:「沒關係,怎麼可能……」沒關係。
誰家下人會閒的沒事兒幹舉報自家主人?那也是要治罪的好不好?靳尚書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明明知道皇上侍母至孝,還會犯這種低階錯誤?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裡頭有貓膩,只不過大家不說出來罷了。戶部尚書,多好的職位,呂相都快要告老還鄉了,下一任戶部尚書是鐵板釘釘的閣老啊。
到此為止,從正貞帝潛邸中出來的重臣,就只剩下一個真武侯柴文遠了。雖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可也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天子,什麼樣的舊臣。
戶部尚書被免職,呂相告老回家頤養天年,將這場朝廷動盪的大戲推向了頂峰。有心人就想到了九年前朝堂上的官員變遷來,那時候幾家歡喜幾家愁,如今莫非又要重演嗎?只是那時候是狀元郎和探花郎兩個少年趁勢推波助瀾,這一回又是誰把水攪渾的呢?
幾天之後,巴蜀省益州知州孫成斌上了一道奏章言明多年前北關的一樁慘案,范家遺孤同時擊響了登聞鼓。有些人便明白了,這次朝廷動盪,怕和這范家兄弟倆有關係了。
正規化兄弟提交的翻案證據中,有幾封極其重要的公文書信,明明白白地寫明瞭當時範俊豐的一切行動均是受命行事。同時,他們還提交了一封捏造範俊豐通敵叛國的信件,並指出其中信件的紕漏之處,說有範俊豐舊年的字跡為證,範俊豐在寫「善」字時,上面均會少寫一橫,而捏造的信件之中,「善」字是正確的寫法。
孫成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