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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茗苦笑一聲,道:「您卻讓他信了腰傷的假話,若是他發現了,您不會性命不保嗎?」
「無妨,若是老朽一生的醫術,連自己孫兒都救不了,不若早些埋入黃土罷。」
「您也不必……」楚亦茗想勸說一句,不足一月的胎兒保胎不容易,何至於讓這連姜青嵐本人都不認的父親,付出這麼多。
陳院使卻是閉了閉眼睛,恢復了平日裡和氣儒雅的模樣,又給他診了診脈,道:「好生靜養,你這命讓多少人懸著心,若是他鬧出大動靜,驚動了老父以外的人,他們未必會認為你這胎是喜事。」
楚亦茗經過治療,疼痛緩解了許多,不知怎麼胡思亂想著這陳院使說的旁人,難道也是自以為是姜青嵐父親的人嗎?
他正昏昏欲睡。
忽然聽見陳院使出於私心,問了聲:「孩子出生後,你會讓他喚我祖父嗎?」
楚亦茗可不敢隨口答應,這認不認,得姜青嵐說了算,這可是關係到認祖歸宗的問題。
陳院使等不到回答,嘆了口氣。
楚亦茗溫柔輕聲問道:「喚陳爺爺可以嗎?」
「好,都好,」陳院使一臉喜出望外,手腳更麻利了,「待老父回去擬幾個好聽的名字。」
這才一個月的胎,還不知穩不穩妥,就能讓人如此高興了。
楚亦茗聽完這些,昏睡得極快,待到再次清醒時,已是燃著燭火的夜。
他略有些不適地翻過身,卻是極快地被人翻了回來,平躺久了的難受感覺自後背傳遞到周身,使得他不悅地皺了皺眉。
「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本王給你傳太醫來瞧瞧。」
楚亦茗聞言,疲倦地掀開眼簾,沒等那急匆匆要起身的男人動作,便輕拽著那溫暖的手,牽到了自己的腹上。
就聽姜青嵐這不解風情的傢伙,倏然嚴父語調,說道:「是這小崽子踢你讓你不舒服了?」
「才一個月,哪來的手腳。」楚亦茗啼笑皆非。
卻聽姜青嵐更加嚴肅道:「一個月就不老實,這以後礙著你睡覺還得了,不然我們別懷著了。」
「你認真的?」楚亦茗推開腹上的手,好不鬱悶,道,「你就一點都不盼著孩子安好。」
「孩子如何能比你重要,」姜青嵐說得理所當然,抬手想摟一摟他,卻是悻悻收手道,「得謹慎些,你這腰傷動不得。」
「殿下不該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楚亦茗再次牽過姜青嵐的手,作勢要起身,卻又被按了回去。
「你仔細些吧,」姜青嵐不知他會更惦記著什麼,總不會是自己,於是便撿著二人最後爭執的事,說,「本王不管那瘋子兄妹對你說過什麼,你只需記住本王與你相好之前、之後,皆是清清白白,本王既是愛了你這樣不省心的,哪裡會瞧得上他那種人。」
楚亦茗本意不是問這個,可姜青嵐那一副表決心的神色著實認真迷人,他便順著這話,輕聲嘟囔道:「他說昨夜還在你懷裡撒嬌了。」
「這話好酸啊,」姜青嵐忍不住支起半身,手撐在他身側,細瞧著他的眉眼,疼惜不已,「本王正有一件有關昨夜的事要向你告罪。」
楚亦茗一聽告罪,心跳都亂了,腹中隱隱有些抽痛,心中只怕那姜蘭若的話有一字是真的。
他忍痛略一咬唇,姜青嵐立刻呵護小心的語氣,道:「可不是為了他的事,本王昨夜從你住處離開,是命侍從前去麒麟殿傳的話,茶茶這是又疼了嗎?」
「我沒事,」那一陣隱痛緩解,楚亦茗輕柔淺笑著說,「不用擔心我。」
姜青嵐見他臉色好些,好歹能鬆一口氣,接著前話說:「昨日我見你時太過於衝動,夜裡回府為了你腹中的孩子憂心不已,便在陳院使跟前說了幾句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