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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昏昏沉沉、斷斷續續地睡到了九點多,起床時頭痛得厲害。
一開始我以為是昨晚喝酒喝得太猛所導致的,但我的後背涼的厲害,伸手一摸全部都是冷汗。
我翻出房間抽屜裡放著的體溫計,盯著上面三十八度二的數字看了半分鐘。
而後我乾脆破罐子破摔地躺回了被子裡。
和那次如出一轍——
家裡並沒有人,孤身一人,家裡也沒有任何藥物。
嗓子幹啞得厲害,周身都痠痛得很。
這一陣子在劇組積累的疲勞全部藉由著發熱在四肢神經席捲開來,傷口處更是痛得厲害。
太難過了。
難過得快要死掉了。
我閉上眼睛,枕頭下面卻突然傳來「嗡嗡」的震動聲。
我現在太過需要一根救命稻草了,於是我並沒有看來電顯示,想也不想地按下了接聽鍵。
「終於起床了。」
電話那邊傳來邢安帶著笑意的聲音,停頓了兩秒,邢安接著說道——
「我這邊有兩張音樂會的票,就在今晚……」
「邢安。」
聲音啞得根本不像話,彷彿不是我的嗓子一般。
電話那頭的邢安沉默一秒,而後迅速開始詢問起我現在的情況。
「三十八度二,昨天晚上的救護車能不能今天幫我叫下?」
「地址給我!」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音,隱約像是衣料摩擦的聲音自聽筒中響起。
「邢安,我好疼啊……」
眼淚沒出息地流了兩滴,手機貼在耳邊,我斷斷續續地報了家裡的地址,而後便再也忍受不住高熱和疼痛的折磨,直接昏睡了過去。
也不清楚到底睡了多久,隱約中手背傳來針刺的痛感。
最近對於痛感都異常敏銳的我當即睜開了眼睛,視界完全清晰後,便看見護士正在我的房間裡給我的手上扎針輸液。
再後面一點的位置,邢安坐在椅子上,皺著眉頭盯著護士給我下針。
另一側的陳遠見我醒了,便將通著水的吸管送到我嘴邊。
裡面的溫水很大程度地緩解了我的不適,邢安說了句「有勞陳秘書了」後便從陳遠手裡拿過了裝有溫水的水杯。
「職責之內,應該做的。」
陳遠笑笑,拍了拍我的肩膀之後,丟下一句「陳董今天出差不回來」之後便拿著一旁的公文包出了房間。
「所以是遠哥幫你開的門?」
我仰起頭看著邢安,右手胳膊受傷了無法埋針,我唯一能自由活動的左手手臂結結實實地捱了一針,現在也不能亂動了。
「誰叫某人昏迷不醒又持續發熱,我在你家門口打了十幾通電話都沒人接。」
我有點感動,便用手指勾了勾,邢安看我一眼,將手遞到我掌心裡,我便如願勾到了邢安的手指。
「小邢導人脈好廣。」
我淡淡地笑起來,邢安無奈地看了我一眼,把吸管遞到我嘴邊。
「別貧,喝你的水。」
護士小姐姐打了針,對一側的邢安說道——
「這是最後一瓶營養液,打完直接拔掉就行。」
「辛苦了。」
邢安點點頭,護士小姐姐收拾了放在桌子上的藥箱便出了房間。
「現在還疼嗎?」
消炎藥大抵是打過了,傷口的疼痛明顯有所緩解,即便睡過一覺,周身還是存在著揮之不去的疲倦感。
我喝完杯子裡的水,抬眸看了邢安一眼,而後啞著嗓子說道——
「疼。」
「傷口換過藥了,還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