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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飛&ldo;唧唧啾啾&rdo;地叫個不停。

白若飛趕緊停住身子，一動也不敢動，雙臂不自然地下垂著，連頭部也不敢輕易轉動一下，生怕自己細微的動作嚇跑了小燕子。

小燕子搖著黑亮的腦袋，張著小巧的黃口，叫得更歡了，尾音還拖了一個長長的花腔。

白若飛激動不已。&ldo;她就好像對我說話。&rdo;白若飛僵著身子，直恨自己不會鳥語，但他又想嘗試一下，哪怕發出一些類似鳥叫的聲音也行。於是伸出舌頭，又尖起嘴唇……然而嘴裡卻發出渾濁不堪的人聲。小燕子一聽，扭頭飛走了。

白若飛懊惱不已。&ldo;鳥語是多麼的悅耳，多麼的純潔，人話卻那麼的無趣和骯髒，連小鳥也不屑於和人類交流。&rdo;

他失落地搖了搖頭，向屋內走去。

&ldo;白哥，有人找你。&rdo;忽有一句清甜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白若飛回過身。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姑娘微斜著身子，腰間挎著塑膠盆，和胡滌清從門前的小道上走過來。

白若飛忙迎上去。

那個姑娘把塑膠盆放在鐵絲繩下，又把盆內剛洗乾淨的衣服往繩上晾開。

白若飛和胡滌清走進不甚明亮的屋裡。

&ldo;什麼時間搬到這裡來住的?&rdo;胡滌清問白若飛。

&ldo;過了年搬過來的，二月份吧。這裡雖然遠點兒，但租金……&rdo;他覺得說完這一句很沒意思，就停下話頭，順手拉過一把椅子，放到胡滌清眼前，&ldo;胡哥，坐吧。&rdo;

&ldo;可這兒也住不長啊。&rdo;胡滌清坐下，把頭扭向大門外，&ldo;這裡好像在拆遷。&rdo;

&ldo;是啊。村裡貼出了通知，說九月底必須全部騰出房子。哎，當初來租的時候，房東又沒跟我講這些情況。搬來搬去麻煩死了。&rdo;

胡滌清低著頭，看著裂了縫的水泥地，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他抬起頭說道：&ldo;還是搬到我那裡去住吧，離書社又近。&rdo;

&ldo;不用了，你那裡也不寬大。再說了，我整天進進出出的，對大媽的休息也不好……&rdo;說到這裡，他不往下說了。原來，胡滌清的母親身體不好，長期臥床休息。胡滌清現在就只有他母親一個親人，母子二人相依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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